走出空荡教室,后门处早就没了人影,几个带路的中年男人也走了,赵为民依旧独自一个人站在大树下弓着背数瓦片,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偷听者的身份。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此时已经下午四点五十,夏天的黑夜来的较晚,但白泽乡村的人,都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往家赶。
一路上,谢蒹葭和叶勇收获了无数个被人打量的视线,村民对这两个外乡人十分好奇。
关上车门,平安地坐回车子里那一刻,叶勇才吐出一口气。
“葭姐,咱们走吧,这里让人待着不舒服。”
谢蒹葭:“哪里不舒服?”
叶勇感觉到有人从他的车子旁经过,挠了挠脖子:“总感觉他们看咱的眼神像在看小鸡崽子,在丘水县的时候正常的很,到了这村子里后才觉得怪异,赵为民那句话说的没错,让咱们趁天还没黑赶紧走是对的。”
谢蒹葭没有系安全带,她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赵为民让我们赶紧走,那他自己呢?他住在这个村子吗?他怎么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叶勇从后座摸出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他应该跟这村子里的人很熟悉吧,看大家伙都挺喜欢他的,多半不会为难他,他可是县长诶,人家能把他咋地?”
说完扭紧瓶盖,搓了搓胳膊,“我还以为你们宁里县已经算很穷的地方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穷地方”
谢蒹葭轻笑道:“这才哪到哪儿啊,我们菀省虽然说不富裕,但好歹周边几个邻省发展都不错,已经带动了咱们省内部分城市的经济,一些靠西边的城市,比白泽乡村还不如的地方村落,比比皆是。”
归根究底,是一个“穷”字,因为穷,多数人才会动歪脑筋,干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叶勇:“把安全带系好,咱们赶紧走吧。”
一天路上奔波,到了地方却没有问出有用信息,董明还是没有消息,叶勇觉得自己一天白跑了。
谢蒹葭扯了扯叶勇的胳膊,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试探着问道:“哥,你胆子大吗?”
叶勇听到她叫自己哥,被吓一跳,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你要干啥?”
谢蒹葭撒娇地又扯了扯他的衣服,“赵为民不是说这个村子天黑了就走不掉了么?咱们留下来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叶勇惊讶:“你不管你干爸了?跑到这里来'捉鬼'?”
谢蒹葭收回手,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董峰。
电话很快被接通。
董峰:“喂,葭葭啊,找到赵为民了没有?他有没有说什么?”
谢蒹葭:“没有,他在村子里修被水淹了的学校,说自己和干爸的失踪没有关系,并让我和叶勇赶紧离开村子,说村里子有鬼。”
董峰:“有鬼?那你和叶勇那孩子赶紧回来吧,别出事了。”
谢蒹葭:“大峰叔,今天从赵为民的亲戚朋友那里,查到了什么吗?”
董峰:“赵为民的亲戚朋友大部分都不在宁里县了,朋友零星两个,问了一圈后都说已经四五年没联系过,至于他的家人,两位老人前几年相继离世,兄弟姐妹四个都在外省,他的老婆当初两人的儿子出事后,没过三个月就和他离了婚。”
听起来赵为民完全处于孤家寡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