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官员忙说:“那点子破事儿也不敢劳烦姑娘。只似侯府这般的高门大户,才敢请姑娘屈尊帮看一二。便是那等的芝麻绿豆官儿家,也断不敢打扰姑娘的。若姑娘能去,定还会帮着遮掩妥当,必不能让姑娘受到半点非议。”
待到老仵作说出配方,侯夫人便吩咐人去库里取药材熬煮。
更何况今日发生的种种,全都是听了珃姑娘的话后才一一实现的,如今听她的准没错儿。
若此事真求到她跟前,她或许会出手一二。
老仵作啧啧称奇:“那歹人怎的还能脸上变青,真是奇也怪哉。”
另一人则道:“我们也是因了西宁郡王家近来总有怪事发生,连带着皇上都知晓了日日问京兆府相关事宜,没法子了才想到了姑娘这边。即便是事关郡王府,我们能查的也都先自行解决了,若实在不成才敢惊动姑娘的。”
至于那西宁郡王家,与贾家略有点关联,却私交甚少,因此对方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并没寻到她这边来。她并不知晓内情,目前来说也没兴趣知道其中细则。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虽是红蝎蛊尾针造成的毒性极强且受蛊主人控制,原本也应当与红蝎蛊咬的其他人似的,仿若新伤没有结痂也没有愈合迹象,只流出些许血液和脓液。但因红蝎蛊及其主人的死亡,洪文昌头上的伤痕急速溃烂,竟开始现出青黑模样。
老仵作细思着说:“许是因为蝎毒的关系。蝎毒能够麻痹人,可能因为这个,才会害得世子做出有违心性的荒唐事情,也正因为这个,才会导致头上伤痕感觉不到疼痛。”
贾珃听到事情关乎西宁郡王,心中微动,便道:“若真如此,偶尔为之倒是可以考虑。”
“想来是平日和蝎毒接触太多,自身也染了些毒吧。毒物的性质本就奇特,变色也不奇怪。”贾珃掰扯着理由,见那母子俩已经渐渐止了哭泣,便顺势道:“我刚才提议让仵作试试看用去除尸毒的药物来给世子涂抹,正是想着仵作的剖尸刀既然能够让那歹人消亡,那治疗尸毒的汤药或是涂抹外药,说不定也能治疗世子头上的伤。无论如何,试试看总是好的。”
贾珃制止了她:“这个时候用药膏怕是不妥。”又问老仵作:“可有甚治疗尸毒之类的方药?不如试试那些个,或许还有点用处。”
侯夫人这才恍然意识到,儿子头上的这些是毒类。细想那死亡的歹人面色泛青,不由怒道:“好歹毒的心思!竟是用毒物来控制我儿,让他失了本性做出那种腌臜不堪的事情!”
洪文昌忙跪到了她的跟前:“母亲!是孩儿不孝,之前做出那种让您担惊受怕且让家族名誉受损的事情。往后孩儿一定痛改前非,再不去做荒唐事了!”
侯夫人忙让人给拿药膏涂抹。
她不耐烦应卯般的日日奔波,但偶尔可以出府看看京中风貌,倒也未尝不可。
母子俩抱头痛哭。
大家听了她的话,恍然大悟。再一细想,更觉有理。
伴随着两个妹妹的尸体爆裂,郭玉的尸体也迅速溃烂成了血肉模糊的一滩。只是那姐妹俩的尚还是红色,他的却泛着青黑。
但她记得那个三教九流汇聚之地的巷子里,赌坊的凶恶伙计们说赌坊掌柜的和西宁郡王有所牵扯,这才松了口答应可以帮忙。
贾珃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摸摸取出个小药丸,唤出吞吐蛊,让它把药丸丢到了煮着的汤药里头。
有她的药帮忙的话,明儿一早洪文昌头上的伤痕就能愈合如初,其内毒素尽数清除。
贾珃看一切都已安排妥帖,想着过不多久就会天亮,回屋后也不歇息了,索性凝神静气进入元窍。
她要看看今日刚刚开始恢复的毒蛊王,以及药蛊王眼巴巴给她提溜来的那变脸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