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没料到他会这样不顾兄妹情谊,哭得悲伤不能自已。
郭小妹不敢相信地高喊一声:“哥哥!”
郭玉全然不管她们俩的死活,当即转身戴上风帽朝着个无人的方向疾奔而走。
夜色深浓,此地偏僻还未完全建好。到处都是胡乱堆砌的乱石,另还有假山安置在院中各处。若他真就这样避开众人围着的方向离开,再利用蛊师比寻常人更出众的身体条件快速逃离的话,官员和侯府的人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他。
更何况他还有变脸蛊,短期遮掩住面容很难分辨出。
贾珃忙喊道:“快拦住他!他要逃!”
这男人穿着的还是伪装崔氏时候的衣裳,正是之前贾珃去屋里见崔氏时的那一身,想必是为了路上万一遇到其他人的话好立刻装成崔氏模样。到底是裙衫,他一个大男人走起来暂时没那么快,需得在他作出撕开裙摆方便奔走等动作前尽快将其擒获。
京兆府官员忙呼喊着周围的家丁跑过去追。
锦乡侯倒是神态自若,眼眸半眯盯着那个方向:“他逃不得的。”十分笃定的语气。
锦乡侯夫人忙拽住夫君胳膊:“你倒是多喊点人过去啊!”
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带着人堵住墨梅和那郭小妹后就都聚在了这边。而那人逃离的方向是院子里一个小偏门,现在正无人守着。
锦乡侯唤了众人一起往那方向走,笃定道:“放心,跑不了他的。”
果不其然。月光下,那人逃离向前一段距离后,忽而飞奔的步子硬生生顿住,停在了那儿。因为止住的势头太猛,他上身还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是你!”郭玉意外至极地高呼一声,甚至连变脸蛊都没来得及用上。
贾珃望去,才发现洪文昌不知何时到了这儿,正正堵在了那个方向前进的路上。
她这才知道刚才郭玉在那边张牙舞爪的时候,锦乡侯低声吩咐管事去做什么了。想必是觉得洪文昌也应该在此地露面,故而将他唤来。
自打下午把崔氏救出后,洪文昌便一直陪在了妻子的身边,刚才并未一同前来捉拿歹人。现在的他,正昂然立于歹人跟前几丈远的距离,与他公然对峙。
“她说你已将她关押数日,只偶尔给点水和食物。”洪文昌想到妻子被珃姐儿救出时那既脏且臭的模样儿,就心痛难当,恨声道:“你怎么敢!”
那样爱干净爱美丽的一个女子,居然遭受了这样的捆绑折磨,做什么都只能在那破洞里头,也不知怎样熬过来的。抱着她在怀中,看着她痛哭难抑的样子,他知道若非日日想着他和孩子们,她恐怕绝食而亡的心都有了。
郭玉注视着洪文昌的面容,久久没有挪开,呲着牙笑得可怖:“我怎的不敢?你能对我如此绝情,我对她如此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