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周宗砚最终还是收起扶手箱,倾身过去,胳膊穿过她膝下,将人用力抱到自己怀里。
女孩泪痕满面,裹在身上的男士西服早已浸湿大片,双颊绯红滚烫,碎发沾染了汗水紧紧贴在脸和颈侧。
她很热。
周宗砚把外套从她肩头撤下。
车内未开暖气,皮肤接触到凉意,顾予笙感到一点点舒服,不安于现状,开始用手去扯身上那件黑色针织裙。
“不能脱了。”周宗砚喉咙发紧,禁锢着她手腕,想让她安安静静待在他的臂弯里。
但喝醉的人,能跟她讲什么道理。
顾予笙觉得喘不过气。
她想换掉这件紧身衣,穿自己衣柜里那套宽松的睡裙。
女孩不安分。
一番折腾,黑色裙摆已被她弄得全部堆叠在了腰间,男人西裤之下,挂着她两条白皙纤长的腿。
软香在怀。
这种时候想狠狠吻得她哭不出声来。
偏偏她现在不清醒。
那样做,未免畜生。
他没有立场,去欺负一个意识混沌的姑娘。
剩余的路程,顾予笙一直跟那条裙子较着劲,嘴里不停嘟哝着,满腹委屈,不开心。
慢慢地,周宗砚似乎也弄懂了她的需求点。
身上裙子太紧。
为了去酒吧,而选择这套舒适度欠佳的衣服。
女孩子精神方面的满足欲,让他偶尔无法理解。
难耐的夜晚,后座空气灼热。
窗户只透着一丝缝隙。
但那缕凉风的效果,等同于无。
周宗砚喉结滚动,忍着下腹莫名而逼得他心脏紧缩的欲望,单手握在她细软的腰侧,一动不动坐着,幽沉眸底压抑地注视,任由女孩来回折腾。
迈巴赫行驶在蜿蜒的深水湾盘山路上。
最后半分钟车程,他晦暗的目光转向窗外,深深地呼吸,闭了闭眼。静等车子停稳,一把抄起旁边的外套罩住怀里人,将她抱下车,长腿阔步迈向别墅大门。
灯光亮起,顾予笙闭着眼,难受地皱了皱眉,揪住男人衣袖,“好臭,我要洗澡。”
出了很多汗。
周宗砚呼吸间被女孩清淡的体香填满。
她却觉得黏糊,难以忍受。
身体接触到绵软大床,顾予笙不耐烦地蹬掉脚上拖鞋,反手摸索到后背,手指无力地解着胸衣暗扣。
此情此景,周宗砚在卧室站立几秒,无法,转身进浴室。
再回来,手里拿着一条白色浴巾。
浅肤蕾丝自床上飞过来,虽然不能理解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周宗砚还是抬手接住。
贴身布料上带着女孩汗津津的体温,馥郁幽香,沾湿了他干燥的指腹,相较于前刻在车里,此时更是无形折磨的开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少了束缚,顾予笙总算消停下来,乖乖坐在床沿,仍由男人替她裹好浴巾,然后歪头瞧着他,颊边晕开浅浅梨涡,脑袋一点一点地说:“你怎么不脱衣服,不洗澡么,不臭么。”
“.”
周宗砚没搭腔,抱着人往浴室走,垂目落向她绯红脸蛋,思考接下来的环节,是否需要让家政阿姨过来帮忙。
把女孩放进热水里,慢慢抽走她身上的浴巾,“能不能自己洗?”周宗砚手臂撑在浴缸边缘,低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