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为什么?
我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爷爷那辈,或者更早的祖辈,可能跟阿染有什么其他的因果馈赠……”
白染醒后,也不过是一百多年。
郁老爷子跟白染的第一次交集,也就是在六十年前,因为机缘巧合,救下了被被仇家追杀差点没被打死的老爷子——
这么几十年,俩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拢共不超过一只手。
白染确实没由来的一直在帮衬郁老爷子,不管是三十年前帮他做脑部肿瘤手术,还是六十多年前的路见不平,包括对郁氏集团起始经济上的投资,这些都不足以产生对白染能力的左右影响。
随着越查越深,倒还真查了些有点头绪价值的。
郁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郁啟曳的曾祖父,姓孟,叫孟德春,恰巧曾任他府邸的护卫。
一个孟姓,生出了郁姓的孩子。
别说一百年前,就是现在,不冠父姓,那也是有大多男人不愿的。
“阿染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至少,提及过我的名字?”余之卿突然转话一问。
郁啟曳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阴沉冷冽,垂在一侧的双手也像是在极力的隐忍什么——
白染倒是跟他解释说过,余之卿是她曾收养的一个孤儿,除此之外,别的,也没有多少了。
很多事,不好问得太明太细了。
就好比白染是不是活了几百年,她到底是人还是妖……
余之卿对他此刻的表情,了然于心。
他挽唇淡笑,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深讳的戏谑:“在王制朝代,也就是民初之前,我都没有改名换姓。你觉不觉得,遇字,跟你的郁姓,同音?”
话音一落,随着一声枪声响起,余之卿的肩膀中弹。
郁啟曳开枪的手还未落下,枪口微挪,这次瞄准的,是余之卿的脑袋!
余之卿中了一枪,非但没有呲牙咧嘴的疼痛哀呼,反而眼看着郁啟曳的怒气,失声大笑了起来——
他生气,就代表他是信的。
“一百二十年前,我一时错误,宠幸了一个婢女,命人结果那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没死透,还是让那叫孟德春的侍卫存了私心,将她藏了起来……
这个想法我早已经得到了论证,前年就已经拿到你的dna做了比对。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重新再去做一份鉴定……”
“郁啟曳,乖曾孙,快叫我一声老曾爷爷。”
砰砰砰砰——
一连四枪,虞之卿身上再次出现四道血窟窿。
余之卿笑得越是癫狂了:“你是我的子孙血脉,曾孙不但跟曾爷抢女人,还开枪囚禁你祖宗,郁啟曳,你也不怕遭天谴?!”
“天谴?”郁啟曳一席黑衣,如夜里降世的修罗,冷血无情:“现如今管你是天王老子,我也照虐不误!”
话音一落,最后一颗子弹出膛,正中虞之卿的脑门之中。
余之卿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意识被快速抽离的那一瞬,一双狭长的凤眸耷拉轻垂中,眼底布满了幽怨……
项亦然上前,查探了一下生命体征:
“七爷,人死了。”
“叫最好的医生,搬最好的设备,给他把脑子里的子弹取出来,另外再着重研究恢复他的痛感神经这块,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
郁啟曳命令。
他非但要让余之卿受白染曾受的那一枪折磨,等他苏醒之后,还有更多的酷刑在等着他。
项亦然应了一声:“是——”
不过……
项亦然有点惧怕,试探性作声:“您不是想来问白小姐有可能藏在哪里吗?现在他人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郁啟曳:……
他一方面是想问,但又不想让余之卿知道白染现在消失逃离了他身边——
本来只是想过来知道点更多关于白染的身份,谁曾想余之卿竟然拿出了关于他的瓜……
以为搬出血脉曾祖这一套说法,他就会有所顾忌考量,对他开恩容忍?
天真愚蠢!
沉默僵持之际,郁啟曳眼看几个手下把余之卿手脚的锁铐打开,将尸体被抬离地下室……
“备车——”
他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一个白染曾经躲了四年的地方……
洛杉第三分区监狱。
傍晚晚餐时分,所有的犯人规矩秩序地排队,没有一丝嘈杂乱象,哪里还有以往最是暴乱的分区监狱这一说。
就连几年前还被关在这所监狱那些穷凶极恶,权利富豪的那些大佬,也拿着盘子,乖乖混迹其中,小心谨慎,一丝错误都不敢犯……
迫不及待连身上衣物都没空更换,连夜飞来第三分区监狱的郁啟曳身后跟着十几个狱警,进了餐厅食堂,眼神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只见他扫了一眼那些男囚后,便立马别开视线,放在了那队女囚身上……
女囚不过三十来个左右,虽然都穿着同样的囚服,也都背对着门口进来的郁啟曳,但他根本不需要看正脸,这么一眼扫过去,单从背影来看,便没有一个是跟白染相似的——
话还未落,沈引菂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背后靠着的封川亦身体僵硬绷直——
她心里打鼓没底,只求着封川亦这会千万别出声拆台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死心,抬步走身边去,一个一个的看清面貌排除……
可走到底了,终究还是失望了。
她不在这?
郁啟曳不敢相信,掉头朝几年前跟白染套近乎讨好的那几个监狱老大跟前走去——
“有见到白染吗?”郁啟曳冷戾作问。
“谁是白染?”几个寝室老大都不认识这个名字。
郁啟曳:“那个曾经在这里呆过四年的亚洲女人。”
这是外国洛杉,只住过白染一个亚洲面孔的女人。
原本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