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二百两金了!
一人二百两,加一块,那就是四百两!
她现在手上多不过几十两白银。
沈引菂不由地吞了口唾沫,打心底还是觉着有些贵了。
早知道,她就叫上林延
不。
他说的没错,事虽然不难,但陈元新到底是个四品官员,又是人命,摊上总是不好的!
日后要出了麻烦,这风险肯定不小。
她就是考虑到这点,才问小三杞买凶,不敢连累林延或身边其他人。
四百两就四百两吧!
人都使唤了,这个时候心疼也是多余了!
“回去吧,就往聚元楼去!”
“是。”
聚元楼。
沈引菂跟小三杞唠了一会后,便让他请来了管事,想置换些物件换黄金,好支给小三杞还账。
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引菂走时跟林延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林延想去找小三杞,问菂菂来干什么了。
可一二楼转遍了都找不见他——
-
沈引菂转道去了皇宫。
她想跟杨太医唠唠,她之前在皇上面前提说想办教学一事,可有能落实下来的可能——
如果可行,她便要想着如何步步落实了。
因为她想过,与其自己一个个去找病患,不如把全城和附近乡村的大夫都集结起来,从他们手里掌握病患的情况和数量,再进一步的针对和筛选.
虽然有点小小违背道德,但太子殿下的病情刻不容缓,她能救的病患自然是要救,不可能为了心脏而枉顾一条人命,那跟杀人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杨太医听后,稍加思索迟疑一番后,他觉着可行:
“你起初教我的那些医理常识,就够许多医士大夫获益匪浅,只是简单一句医识,便可救命,救数十数百甚至上千百姓的性命,沈医仙大义啊!!”
说罢,杨太医打从心底敬佩,向着沈引菂作揖鞠躬,表以崇高。
沈引菂被夸得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哪里,我也就是想尽绵薄,让百姓都能治得起病”
对比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太穷太苦太落后了。
别说稍简单一点的风寒感冒都能要了人命,有些医学上的错误灌输,更会导致本是一件简单小病,却被大夫医治严重致死
她不说能到教书教人地步,至少一些简单的人体知识和基础病理,她能纠正告知,也算是力所能及,实实在在为百姓谋福了!
她只是脱口简单一句‘让百姓都能治得起病’,竟让平日里严肃的杨太医湿润了眼眶——
与太医院其他几位从小便是官医世家的大人不同,杨太医出身寒门,也不是京城人,他深知百姓苦难不易,所以太子殿下常城中设立义诊,不需安排,他自荐常在其中
鞠躬都已表达不了他的崇拜敬重之意,他撩起衣袍,要向沈引菂跪下——
“哎哎哎,杨太医这是干什么?”沈引菂连忙扶人。
杨太医抬手擦去脸上眼泪:“恒国能迎得沈医仙,是恒国之福,恒国百姓之福,我替不了谁,但还是想为万千穷苦的百姓,谢沈医仙的仁善大义!”
“哎呀,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别虚捧了我.”
这又是跪又是仁善大义的,都给她整脸红了。
两人正拉扯着,突然,人未到,声先入耳:
“沈公子无需谦逊,公子仁善,不单是恒国百姓之福,更是七国之福!”
说至一半时时,齐循进屋来,丹凤瑞眼看着沈引菂,神采待于旁人不同。
见人,杨太医连忙作揖行礼。
沈引菂也跟着意思了一下,转而说道:
“杨太医是在哄着我玩,怎么六殿下也说这话,是要羞煞死我吗?”
动不动就上升到国福百姓福,这来个更是夸张的,还把七国都带上了!
齐循不然:“其余六国谁人不知中景药仙唯一亲传弟子在我恒国,你既想招揽医士大夫,传授医学药理,那也别拘泥于恒国,当多添几人,向其六国送去请帖,各国神医妙手一同论道,岂不是更好?!”
沈引菂呆滞了眼,脑子发绣,一时没跟上转悠过来。
旁边的杨太医倒是兴奋起来:“六殿下宏观高举啊!”
沈引菂把张着的嘴先闭上,随即扭头跟杨太医说道:
“那个,麻烦杨太医去看一下我炉子上煲的通气的药茶好了没”
这是摆明了想要支使他离开,杨太医岂会没听出来。
待杨太医走后,沈引菂皱着眉:“什么一同论道,我听着,怎么像是你要摆擂台,要把我推上去跟人打架呢!?”
齐循挑眉:“你如此解释,倒也没什么错!”
沈引菂一下激动了:“不是,我就想把京城这大小十几二十个大夫给叫一块坐下,大家唠两三时辰就各回各家!杨太医要扯什么整个恒国,那再多些大夫,我说的还是那些事,也不算什么。你这一来就给其他六国发请帖,这我哪招架得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身份,你把我脱光了往台面上一扔,是想看我出糗笑话,还是要整死我啊?!”
不说身份,她把脉都是这段日子跟杨太医现学的。
一两个她还能忽悠敷衍,这别家的,她可镇不住!
一声招呼,余之卿便立马抬步往洗手间去了。
白染眼见着那门关上,心绪复杂地很。
当年她舍命也要救遇君,可见她对他看得有多重。
如今再见到养了十来年的小崽子,欢喜是真的。
可——
是二三百年不见的缘故吗?
为何,现在的余之卿,总让她有种陌生的距离感。
总觉着,除了那脸,那身,那温柔黏人之外,多了很多变故,让她完全看不清楚如今的余之卿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到底是离她,独自经历了俩百多年的人生历经。
这就好比小时候养的崽子,突然被人拐了去,十多年后又寻了回来。
她相信,这种陌生和疏离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找回当初了。
可惜,如今俩颗心脏各自排斥.
白染正出神念想时,手机传来振动,是桑犹的视讯通话。
白染挽唇,因为时差,这会的北国大概是深夜,这么晚不睡,就这么想她?
她回坐在沙发上,视讯接通后,便见着桑犹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打着哈欠的嘴脸,声音却是郁啟曳的:
“醒了?”
“嗯。”白染应一声后,见着屏幕里桑犹耷拉着困意的眼皮,不免好笑:
“看把我家小桑困的哟,好心疼,没什么事就挂了,让小桑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