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犹愣住了。
进出的人为了防止个人面部信息泄露,进入前,都会统一发放面罩遮挡容颜。
而眼镜,一方是遮挡,一方,是为了更好的在昏暗的环境中辨别。
上一次来,是五年前,他却记住且认出他来了?
凭声音吗?
还是他一早就摸清知道了他的身份?
桑犹想不通,此刻也没心思去细想。
他当然知道侏儒男人的规矩,一:不会去贩卖进出圆屋拍卖会客人的身份信息;二:不会贩卖旧客户的信息。
没点规矩原则,便乱套了。
他就是个隐患威胁,早就被拔除了。
“我知道,但我也有必须知道的坚定立场。”
七爷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把我杀了吧!”男人直接撂话。
对于这种练家子来说,有没有兵器在手不是很重要。
俩人这个距离,能极快速且轻而易举地取他性命吧!
他很清楚,但并不畏惧。
桑犹气得收紧了放在腿上的双手,却丝毫不敢真捏杀了这个男人。
他不敢用强,只能放软:
“你放心,我一定死守秘密,开价随意。”
说这话时,侏儒男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表情,哪怕一丁点的细微。
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桑犹真的做到死守秘密,他泄露出去的那个主雇,也绝对会第一时间弄死他,且绝对有那个实力。
所以,他不是无脑贪财,会被数字所诱惑的人。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黑市屹立十几年安然。
桑犹加了一个更大的筹码:“哪怕你想要利丘国易主,我也应你。”
侏儒男人的眼睛这才抬高,注视盯着桑犹。
这个条件,不是谁都有资本敢开口。
至少,迄今为止,除了那长串的数字之外,还是头一回有人敢拿一个国家,来换一个消息的。
他是个人,面对如此巨大的利诱,免不了会动摇。
可仅仅也就是动摇了。
男人压低了声:“我的嘴是这世间最牢固的锁,你撬不开的!”
桑犹:“……”
他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这次,他不是没有任何准备和把握的。
桑犹弯腰,凑近了侏儒男人的耳边:“纳什河边的第三仓库,就今晚,过时不候。”
说时,从口袋中掏出了什么东西塞到了男人手里——
男人刚打开白色布包裹着的东西,人已经起身离开了。
他眼看着手里那枚廉价的珍珠耳环,面部竟隐隐有些颤抖——
几近黎明,侏儒男人的身影才出现在仓库的门口。
桑犹就站在中间,一边,有俩把椅子,一张椅子是空的,一张绑着的是一个典型瓯州面相的美人。
朱恩看着项亦然抵着美人腰间的刀子:“你们应该知道她是谁吧?这样做,就不怕后果吗?”
桑犹他们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英国皇室的小女儿,十几年前,朱恩的才华在世界上闻名,曾在英国皇室任王子的老师,而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小公主,也算是他的学生。
朱恩当时本该实行展现他各种头脑上的才学伟绩,可却甘愿做一个皇室的辅导老师,足足待了俩年。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的具体,有人说,朱恩只是以皇室老师作为一个幌子,实际上却干各种见不得人的事。
又有人说,朱恩的野心想要染指惦记皇权……
总之,没人知道个具体事实,更鲜少有人知道,现在窝在地下黑市的,是叫朱恩的闻名天才……
现在,他们用一个并不靠谱确定的幌子筹码,来诱使朱恩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原本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握,甚至耐性被磨到了极致,就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幸好朱恩出现了。
只要他出现,剩下的,就好办了。
桑犹用具体行动来回答朱恩的警告。
他拿过项亦然手里的刀子,轻轻地,一点点地,划破女人的手臂肌肤。
“呜呜……”女人嘴里发出疼痛的呜呜声。
他在告诉朱恩,他们既然做到这种地步了,就算还回去的是一具尸体,他们也不在乎。
朱恩只是看着,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丝毫未动,眼里不见一丝怜悯的意思。
“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很快就会到。”朱恩再次警告。
桑犹:“那就在警方到达的这点时间,尽快解决吧!”
说完,桑犹用刀割开了绑着女人嘴的布条,同时,刀刃的锋利也划破了她的脸颊。
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血流顺着一头,缓缓流下——
女人流着泪,看着对面的朱恩,阻止自己叫出声来。
她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这俩人想要用她来威胁朱恩。
她的坚强,桑犹丝毫没有看入眼,拿着匕首的刀再次动手,刀刃轻斜,一点一点划着,刀刃每一寸每一毫慢慢的接触血肉,从而划破切断那血管和极细的神经,让大脑清晰的感觉到疼痛一点点的加剧衍生……
“啊……”疼痛的喊叫是控制不住的。
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并没有惹来桑犹的一点怜惜。
他割掉女人手臂上的一块肉后,直接扔到了朱恩的脚前。
“有没有提议接下来依次从哪个部位下手的?”
朱恩只是看着他,狠狠地看着他。
桑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正义的好人,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他是从魔鬼集训营出来的小鬼!
他将刀子搭在女人被绑着的手腕上,避开绳子,拿着刀柄的手用劲了几分,刀刃便轻易的没过血肉,陷了一毫下去。
紧接着,他开始左右滑动,像是要生生用刀磨断锯断她的手骨一般。
刀刃磨着血肉骨头的疼,让女人生不如死的尖叫一阵接着一阵——
朱恩的气息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
“你就算杀了她,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他躁怒。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桑犹听,还是强调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