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我听说了,按照道理说,太子妃进宫之后,应该等她生出了嫡长子之后,再行纳妾,可是太子殿下已经大婚三年了。还没有所出……估计是等不了了。”
彩衣手里还拿着插的瓶子,十分不解,歪着头问:
“那也不应该都是宫女呀,像咱们一样,不是买进宫的奴婢,就是犯了罪的罪臣之女……以后都是要做娘娘的呀。”
三春听闻也摇了摇头,说:
“那是不知……太子殿下,似乎不在意出身,更喜欢宫女?也不知道都是谁,这一下,真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了。”
彩衣皱了皱眉头,往后看了武柔一眼,万分惋惜地说:
“真是奇怪了……太子殿下那般温柔好看的神仙人物,多么不般配呀。”
武柔听闻,脑海中浮现出了太子李善的身影,想着他那平静宽和的眉眼,像是神像一般,可远观不可近前的疏离气质。
再想着他的身子被不知道哪个小宫婢挨着,心中就一股子恼火的气,“噌噌”地往上涨,越想越气闷。
她将手中的佛经一摔,怒道:
“他愿意跟谁配跟谁配,咱们管得着吗?!都干活去!”
……
……
东宫,太子妃寝殿。
王氏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伸手“啪”地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音寒凉地问:
“笑什么?!”
新被抬了太子妾的郑良娣,被打的一个趔趄,捂着脸倒在了地上,抬头看向了太子妃王氏,冤枉地喊道:
“太子妃,妾没有。”
“还敢顶嘴!”王氏又打了她一巴掌,将她头上的仅戴着的一朵钗都给打了下来,怒道:
“你刚刚行礼的时候,低着头得意的在哪儿笑,你当我没看见?!”
“呜呜呜呜……”郑良娣被打得瑟瑟发抖,只管捂着脸哭。
太子妃见她这样,仍旧不解气,坐在矮榻上,伸出了一只脚去揣她,咬牙切齿地说:
“得了太子的宠幸又如何?我是妻,你是妾,胆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今日打死了你又如何?!”
郑良娣听闻,连忙哭着跪了起来,扒着她的脚,顶着肿胀的脸哭道:
“太子妃娘娘,饶了我吧,以后我都听您的,我就是您的一条狗,饶我一命吧。”
王氏看着她那张肿成了猪头的脸,心中的气终于消了些,转眼又看向了其余几个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女。
这几个,都是太子李善送给她的“礼物”,他让徐少监将人领过来,就是为了让她这个太子妃,按照他的口谕,正式纳册。
这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对她的惩罚!
王氏越想越气,转而看向了身旁立着第一个年轻宫女,问道:
“图司教打完了没有?!”
宫女哆嗦了一下,连忙跑了出去去看了。她开了门,外头的鞭笞声,才一声一声地传了进来。
不一会儿,一直跟在太子妃身旁的年长女官进来了,身上全是肉眼可见的血印子,她疼得直不起腰来,佝偻着背,扶着后腰强撑着走了进来,说道:
“太子妃……行了,将我绑去,给太子殿下谢罪吧。”
她就是图司教。负责教导太子妃礼仪的高级女官,也是王氏进宫之后,舅舅柳仕安排给她的亲信。
这本来就是她们商量好的一环,如果被太子发现了,就将她打个半死,押过去谢罪。就说是她这个司教,自作主张干的,跟太子妃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