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是有规定的,犯人收监时是要取出自己身上的贵重的财物的,为的就是防止犯人以某种方式自残或是贿赂差役。
井春心都慢了半拍,这张若怜什么时候看事情这么细致入微了!
井春佯装镇定回道:“张工真的是高看我了,我一介小小平民,过的都是粗茶淡饭的日子,能与黎王妃娘娘同名,我实属有幸了。”
姜和瑾选了一枝青樱白蝶玛瑙珠流苏步摇,两对对纱绢水晶青金石珠钗,两对蕊米珠松绿石耳饰。
井春顺势摇了摇令牌,继续道:“也就是那几日的相处,我与黎王殿下才熟悉了些,这才不至于张工这么认生。”
姜和瑾招呼道:“我挑了几样首饰,两位若是不急,不如也来看看。”
井春也颔首应承道:“很好看。”
张若怜却突然严肃起来,“我绝非取笑,不知井工知不知道,那柳少卿案子中黎王妃的闺名正是同井工的名字一样,都叫井春,加之今日又鬼使神差地见着黎王殿下,可若不是我见着黎王殿下挑选了耳饰,我当真觉得井工便是黎王妃。”
井春惊出一身冷汗,却也陪同张若怜笑道:“我怎么有资格攀登如此高位,张工是拿我取笑才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陶老板点了点头,手中的团扇若有若无地扇着风,“我估摸着这京城也就我聚宝斋有着羊脂玉,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如此,买得起的人自然在少数。”
才刚出门,张若怜便狂喘着大气,待在姜和瑾是身边可是把张若怜给憋坏了。
经陶老板这么一说,井春也觉得蹊跷,这扳指虽是任世华买的,但此刻任世华还在京兆府的监牢里。
井春并没有耳眼,所以她也从不佩戴那些耳饰,若是井春是黎王妃,那姜和瑾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井春却是笑笑,作势拍了拍张若怜的后背,“哪有这么夸张?那黎王殿下也没说什么让人觉得生分的话,他还能吃了张工不成?”
“你觉得呢?井画工。”
经井春这么一说,张若怜也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那井春的解释也的确说得通。
“不过,我听闻任老板前些日子不是被京兆府收监了嘛?怎么?这扳指是与什么案子有关?”
只有井春知道自己的笑声有多假!
“这羊脂玉石就这般罕见吗?”
“话说回来,为什么井工能如此淡然地对待黎王殿下?我总觉得黎王殿下与井画工之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莫非……”
井春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从未估量过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价值,如今在行家面前,她竟想问一问。
莫不是魏阿诺就是从任府中逃出来的?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她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对这种首饰珠宝产生兴趣,可偏偏井春对这种首饰类的东西没有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以至于井春看的时候提不起任何的雀跃之色。
井春心中却是对自己一阵讥讽,还能觉得不幸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未尝觉得做一个画工比作一个黎王妃差,你看看啊,我身为京兆府的画工每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事情,而黎王妃就不同了,每天都被关在黎王府内,遇到的也是同样的事情,这么看的话,我自然还是选画工。”
张若怜却是笑道:“井工,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就是黎王妃一样,黎王妃娘娘的日子可是比我们这样的人好太多了,你就看看黎王殿下对黎王妃娘娘看重,看看那些首饰,就算把我们俩卖了都买不起。”
诶——
是你张若怜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井春可不止这个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