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弦继续说道:“可是啊……就因为您是皇亲国戚?就因为您权势滔天?我不服,我为这天山雪莲付出那么多,凭什么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仅仅说了一句话,那天山雪莲就归您了,凭什么呢?”
仵作道:“这药渣里有葛根、黄芪、红景天、天山雪莲、五味子……”
府衙内一片肃静,白秋弦跪地,面上依旧白净,衣服也不沾上一丝灰尘。
说罢,井春便要走,任凭身后的吕池如何叫喊。
白秋弦点了点头,竟有着无法想象的平静,这白秋弦就像个冷血的木偶,没有一丝的人情味,仿佛死的人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白秋弦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走到了姜和瑾的面前。
“那你当初就不该偷盗!”
井春显然没有想到这白秋弦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赃物”?这不是上赶着送命吗?
宋一问一惊,先是偷瞄了姜和瑾一眼,却又很快收回余光,“你把天山雪莲……给你养母吃了?”
白秋弦恍然间有些失神,竟然会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那天山雪莲本就是我先看到了,也是我先定下,我也是了银子的,为了那些银子,我……”
宋一问顿时怒了,道:“这是什么理由?你有什么权力剥脱他人的生命?”
天山雪莲?
井春靠着墙才能支撑起双腿,强忍着看见尸体的胆怵,她不是怕死人,而是觉得这座黎王府可怕。
严怀有罪,但罪不至死。
“黎王殿下可还记得我?”
“我看是他不知好歹!”那奴仆也不忘啐了一口,“吱”的一声便将后门关上……
井春听着其中的意思,忽而想到前几日白秋弦说到的问题,为什么虞姬会选择自刎,而白秋弦给出的答案是不愿拖累。
吕池推门便见到井春两眼的神色不对,望着一个方向,而方才用板车拉走的正是严怀。
白秋弦的话看似平静,却字字诛心。
好在那些丧仪的也都是外人,并没有认出井春是井府长女的事,便顺口通报了一声。
白秋弦面色从容,道:“草民于今日去药铺买了二两砒霜,在为养母熬制汤药的的时候放了一半进去。”
“即是你的养母,养育之恩大于天,她可有待你不薄之处?”
一小吏也将半包砒霜和剩下的药渣奉在了宋一问的面前,宋一问看着面前的药渣,极大的药草的味道。
吕池挡在了井春的面前,问道:“井画工,你找殿下?”
“若是她孤身一人留世,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可怕?”
众多捕衙纷纷护在姜和瑾身边,拔刀,生怕白秋弦做出什么可怕之举。
吕池没有多说,只道:“你等着,我向殿下通报……”
姜和瑾表面也是波澜不惊,但眼神却紧盯着跪地的白秋弦,连句话也不问,那蔓延出来的杀意已经在伺机等候着。
宋一问怒道:“这就是你偷盗了理由简直可笑至极!”
“看看,你就是你们当官的,凭什么觉得我本应该得到的东西失去了就是可笑?我扒开自己伤口给你们看以为会得到你们的怜惜,你们却只说一句可笑,我努力应得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可笑?你们应该笑的是他!”
白秋弦所指的,正是端坐在椅子上的姜和瑾,安之若素地听着白秋弦的控诉,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