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虚无”也能作为东西付出？

——他是不是误会我的愿望了？他到底在想干什么？

高阳更加疑惑了，但看上去，许愿似乎成功了。

不一会，他听见了某种古老、苍寂，同时让人感到深深敬畏的声音，像是伴随着水流，从脚底爬上来。

它们像是深渊下的暗流涌动，又像是无数冤魂的呢喃哭泣，还像是……以灵魂为柴火燃烧的奇异声音。

这副脸孔，比山还要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高阳，就像人类看着一只蚂蚁。

“索取何物。”

说是立着，并不准确，因为巨渊深不见底，自然也看不见“石柱”的底，所以从视觉上看，它更像是漂浮在巨渊中央。

高阳愤怒地大吼一声：“我什么都没有了！听到了没！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什么都别想再拿走！”

“你选择付出虚无。”

高阳鼓起勇气，睁开了双眼。

这时，脚下的巨渊又传来之前的声音：暗流涌动，呢喃哭泣，灵魂燃烧……

巨渊的最中央，立着一根白色的“石桩”，它看上去很像是一根巨人的指骨。

这让高阳想起神话中的某个地方——归墟，吞噬一切的无底巨渊。

……

高阳有些疑惑：不是1000幸运点么，已经跟系统说好了。

面孔的两只眼睛再次变成白色旋涡，接着化为了万千的蜉蝣慢慢分散，最终消失不见。

几秒后，巨人脸孔回答道。

高阳忽然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烦躁和疲倦，他受够了打哑谜，受够了故弄玄虚，受够了强大者凝视弱小者的那种傲慢、冷漠和漫不经心。

高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

再一次，在“黑纱”下挣扎、扭曲的巨人面孔，提出了问题。

他就这么被扔在巨渊的中央，系统早已不见。

他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好像记忆忽然就断片了。

一时间，他呆住了。

世界再次静止了三秒。

直接穿透身体与意志，和能量共振的声音再次出现。

接着，无数纯白的光点，在这深灰色之物下面浮现，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

很快，这两个白色旋涡变为了一双“眼睛”。

高阳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什么，但这个声音还是让他忍不住闭上双眼，浑身战栗，近乎本能。

某种难以名状的深灰色之物开始“沸腾”，它们一点点深高，迅速填平了整个巨渊。

高阳不管了，再次大喊：“1000幸运点！”

高阳有一种灵魂出窍的眩晕感，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

那张面孔没有“嘴巴”，却发出了古奥、雄浑、威严的声音。

那声音并非人类的语言，它从四面八方传来，无需传入高阳的耳膜，直接震荡、洗涤着他体内的每一个能量分子，并让高阳立刻理解它的意志，就像鱼理解水一样自然。

“不需要，你已见过祂，以后可以直接在系统界面操作。”迷施说。

——求之不得。

高阳点点头：“退出系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