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付出何物

对此，高阳还是很平静。

他也早已接受另一个真理：这世上的任何好事都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没有谁是真正特殊的。

他不敢多加，一是怕浪费，二是按照之前的经验，这个阈值，也应该差不多要触发点什么了。

他心里的底线是加到2100，没想到2020就够了。

不等高阳开口，系统继续说明：“你现在可以前往许愿池许愿，当你足够渴望某个天赋并愿意支付一定幸运点，就可以有效增加领悟该天赋的命中率和成功率。”

“许一次愿多少钱？”高阳问。

“初次许愿有折扣，只需1000幸运点。”系统说。

——有折扣还要1000点？！

——你明明可以直接抢钱，但还是给了我一次许愿，你真的，我哭死。

吐槽归吐槽，高阳没有丝毫犹豫：“我要许愿。”

心中的敬畏、恐惧和顾忌烟消云散。

高阳猛然睁开双眼，他已经回到“大学宿舍”。

“绝对防御！”高阳回过神来，他朝对方大喊一声，生怕它听不见：“我想领悟绝对防御！”

世界寂静了一秒，高阳感觉自己的声音被迅速地吸走，归于虚无。

迷施说着，身体变得透明，整个寝室也渐渐透明，直到彻底融于了黑暗中。

他了点时间平复心情，抬头冷冷问道：“系统，我今后每次许愿都要去那个鬼地方么？”

它们犹如万千的白色蜉蝣，在混乱地游动中一点点找到方向，朝着两个点汇聚，迅速组成两个庞大的白色旋涡。

有了眼睛，一张似是而非的模糊面孔也就成形了。

没有了面孔，那包裹面孔的深灰色薄纱也不复存在，它们像是消失的啤酒泡沫，一点点沉下去，回到了深不见底的巨渊里。

高阳悬浮在黑暗之中，出现了失重感。

高阳继续大喊：“你想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

“不够。”

“虚无。”

弥施还站在高阳面前，他微笑道：“恭喜你，许愿成功。”

深渊的四周——那没有尽头的四周，是既像海水又像是浓雾的深灰色混沌，它们滚滚流进这个无底巨渊，组成一个“环形瀑布”。

这张巨人的面孔，缓缓腾升到深渊上方，它看上去非常吃力，因为深灰色之物仍然像一层薄膜状的黑纱，盖住了他的脸孔，让他因“窒息”而扭曲着。

高阳的脚下，是一个巨大到难以形容的黑色深渊。

“付出何物。”

半分钟后，失重感消失，他的双脚踩在在了“地面”。

而高阳，就站在这根石柱上，石柱顶部只有电线杆大，高阳甚至无法挪脚，更不可能转身。

“索取何物。”

高阳仍然孤独地立在巨渊中央，不属于天，不属于地。

眼前的世界没有天和地的界限，也没有光和影的界限，一片混沌。

“这就送你去许愿池。”

声音再次出现在天地间。

寂寥，漫长的寂寥。

他不敢再往脚下看，害怕自己会因站不稳而跌进巨渊，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对虚无与未知的恐惧。

“你想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脸孔像是巨渊之中的回音，重复了一遍高阳的话。

蓦的，一种贯穿天地的极致孤独钻入他的身体，他的胸口一片苍凉，甚至短暂地忘记了身体本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