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湘蝶

黑雀说话时，高阳的视线正好看向她。

——黑雀的太阳穴射入了一发子弹。

当高阳的眼睛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画面时，大脑根本来不及处理这代表着什么。

只觉得忽然，非常忽然。

半秒之后，第二声枪响了。

灰雄的脑袋中弹，鲜血喷涌出来。

这一幕，也被高阳的余光瞥见。

那一瞬间，高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还会有第三发子弹和第四发子弹，分别爆掉自己和其他同伴的脑袋。

要感谢天赋的回归，要感谢敏捷足够高。

出于一种本能的极限反应，高阳歪头的同时，用力推了一下身旁的九寒。

如果她能在不杀人的情况下顺利带走两块符文，她可能都不会杀人。并非因为她对同伴有感情，而是因为杀人会增加任务失败的风险。

这些推断不一定全对，但大致错不了。

为何牛轩初次在旗台上跳广播体操时，没能触发符洞的“开关”。

“你……为谁效力？”九寒脸色苍白，声音也变得虚弱。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四周又没有任何障碍物，高阳即便躲过第一发子弹，也很难再躲过第二发。

当时的湘蝶，大概没想过自己会进入符洞，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故地重游。

湘蝶微微一愣：“你问。”

高阳故作高深地冷笑了下。

湘蝶说，她曾经很丑，很土，被排挤，这跟湘小琴的命运一模一样，不过后来，湘蝶“整容”了。

这理由有一点牵强。

湘蝶既然是卧底，肯定不止【鸟王】一种天赋。当她露出真面目后，从浑身流露出的自信上就能判断出来。

其实这个结论，不过是高阳连猜带蒙的。

总之，曾经的湘小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半人——湘蝶。

苍道则发动天罚，将11中所有人，包括新诞生的湘小琴一起，困在符洞中不断重复。

已经成为了人类的兽。

她没有上套。

“还有六秒。”

半人，寄宿者。

“湘蝶，你……”说话的是九寒，他倒在地上，捂住一片殷红的胸口，嘴角也溢出鲜血：“是内鬼？”

打中的是心脏还是肺部，高阳不得而知。

所以，她选择了谈判，或者试探。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符文给你。”高阳从口袋掏出召唤系的符文回路。

“你是……”高阳继续说，“半人。”

牛轩是十八年前的李庄湖，湘蝶是十八年前的湘小琴。

“你不需要知道。”

现在想来，是因为第二次，湘蝶也在场。

“砰砰！”

她很强。

“砰！”紧接着又是一枪，打中了侧身闪开的九寒的胸口。

“没有为什么。”湘蝶上前两步，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枚符文回路：“从一开始，我就是隐藏在麒麟工会的卧底，大家各司其职而已。”

“不必了。”湘蝶伸出手：“没错，我就是当年的湘小琴，现在是半人。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把符文给我。”

好消息是，九寒应该没被打中心脏，否则他没机会说这么多话。

高阳故作神秘地笑了：“湘蝶，你告诉我你为谁效力，我也告诉你我为谁效力。”

湘蝶微微凝神，她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