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问

高阳暗暗吃惊，以斗虎的战斗力，不应该迅速解决敌人么？他竟然还跟对方僵持上了，这是否说明，敌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很快，高阳发现自己想太多。

斗虎一手拿刀，一手插袋，扭头看向四人，语调轻松，“搞完了吗？来，上课了……”

说时迟那时快，号角者趁斗虎扭头的间隙发起突袭，手上的利爪直刺斗虎的后背。

“小……”

高阳甚至没把“心”字说完，斗虎已经做出预判。

他半侧身，反手握刀，稳稳地架住了对方的利爪，并将对方弹开。

在力量碰撞的瞬间，对方的身体出现轻微的不稳，而就在这极短的缝隙间，斗虎的身体却仿佛按下加速键，他旋转刀柄，自下而上挥出角度刁钻的一刀，干净利落地切断了号角者的整只胳膊。

时间仿佛凝结了半秒，斗虎转身，收刀。

“噗呲——”

斗虎十分扫兴，摇头道：“我真怀疑你们是一个厂里批量生产的，跟复读机似的。”

童年的夏夜，他在爷爷房间外偷听到了这个声音，第二天，爷爷死了。

白兔歪了歪头，“温馨提醒，像杀伐者、吞噬者这类，基本嗜血如命、不死不休，别浪费时间提问了，直接砍翻就行。”

号角者的整只胳膊被卸下来，一时间血流如注，漫天喷洒。

“神仙水！”斗虎当机立断，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我有注意到，刚才的地铁站非常小。”青灵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手上的武器，“好像只能容纳我们这节车厢进站的空间。”

高阳愣在原地，一时间感到非常迷惘。

“老师，所有兽都这么的……”黄警官寻找着措辞，“壮烈么？”

高阳快速从背包侧袋掏出一瓶小型喷雾，对着四周一阵乱喷，空气中飘满了深紫色的颗粒状粉尘。

黄警官悔不当初，连连叹气，“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真不该进来的。”

号角者不再言语，他仰起头，胸腔夸张地隆起，喉咙古怪地蠕动着，嘴里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神仙水”学名：破幻喷雾。

“黄牛，放轻松。”斗虎拍了拍黄警官的背：“桥到船头自然直嘛。”

“说说。”

确切说，他加快了自己生命的结束。

此刻，他已经变回人类模样，看上去，不过是个可怜又弱小的高中生。

是由拥天赋【神佑】的觉醒者特制出来的辅助道具，专门对付拥有幻术天赋的敌人，这货数量稀少，且保质期很短，只有大组织才用得起。

五人立刻警觉，转身看向车厢门。

高阳不寒而栗，他忍不住朝号角者喊道：“你在唱什么？回答我！”

五人对着粉尘猛吸几口，仿佛吸入了某种露水，鼻腔、喉咙和胸腔之中火辣辣地灼烧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头脑异常清醒，精神高度集中。

“是的，”斗虎点头道：“我们觉醒者一直试图跟兽交涉，虽然没什么进展，但依然不能放弃。”

刚才号角者自杀前的那一番吟唱，很可能就是发动幻术的方式。

“你确定？”斗虎皱眉，“会不会看眼了。”

兽的反应似乎都在斗虎的意料之中，他停顿一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选择宽恕，还是死亡。”

“打架去了，没怎么留意。”白兔说。

“是船到桥头。”黄警官啼笑皆非。

直到斗虎问出第三个问题，它眼底破碎的光泽一闪而过，高阳甚至从里面看到了一丝轻蔑和怜悯。

“去往哪里？”斗虎问出第二个问题。

大家一齐看向青灵。

不对！这方向是他们刚走过来的末尾车厢，这节车厢之前分明是空的，而且白兔当时将门踢开了，现在怎么又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