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外厅，其他成员都在，大家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震惊，有平静，有冷漠，有懵懂，也有悲伤。

“你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龙伸出手，从鬼马的手中取下黑色爪刀，“想要打败恶龙，必先成为恶龙。”

“的确。”黄警官点头道：“试想一下，如果龙让我接受‘自杀’是一个合理的行为，我是不是也会立即自杀……”

青灵盘腿坐在床上，目光平视，若有所思。

“这才可怕。”

可事实是，鬼马的身体也被瞬间定格，无视了物理规则。如果不是自己还能思考，还能呼吸，还能眨眼，鬼马简直怀疑龙按下了时间暂停键。

黄警官又立刻摇头，“不，不可能，应该不至于这么恐怖。如果真到了这种程度，那不等同于上帝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创立什么组织，一个人就把所有事都办完了。”

“已经……”白兔斟酌了一下措辞，“处决了？”

“我也不太喜欢。”黄警官又弹了弹烟灰，“龙似乎可以控制我们的思想，让我们按照他的意志去行动。”

白兔脸上平静，眼底却流过一丝忧伤，“内奸是鬼马么？”

鬼马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震惊和茫然。

鬼马早已将这点考虑进去，毕竟，支配思想不等于支配行动，更不等于无视物理规则。

天狗情绪也很低迷，他无言地跟着白兔走进会议室。

“对！引导。”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鬼马的胸口没有鲜血喷涌，甚至没有鲜血溢出。

“胜利就是意义。”龙说。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现在跟怪物是一个阵营。

她抬头，看向天狗：“帮我善后。”

“龙，你已经不是人，是怪物。”

“鬼马，再见了。”

“听见了。”青灵皱眉，当时她是第一个起身的，“我讨厌那种感觉。”

歌姬眼眶湿红，声音哽咽：“队长，我可以进去看他一眼么？”

鲜血从鬼马的胸口喷涌而出，鬼马的身体解除束缚，他从会议桌上滚落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便安静地死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龙和斗虎都没有回答。

龙在鬼马的眼中确认了他的决心。

高阳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指头上还有淡淡的白色纹路，那是之前被红疯炸毁又被萌羊修复后的痕迹。“如果我们被控制，至少会反抗，可如果我们都不觉得自己被控制，也就不会反抗。”

龙微微点头，“我很抱歉。”

……

鬼马淡淡一笑，脸上浮现出解脱般的疲惫：“这些年，我尽可能地小心谨慎，可我还是低估了你。”

龙默然不语。

不知过去多久，斗虎打破沉默：“出去吧，这里交给白兔善后。”

高阳一言不发，跟着龙和斗虎离开会议室。

或许，鬼马说得没错，龙已经不是人，是一个怪物。

几秒后，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放弃了挣扎。

黄警官点了根烟，夹在手中半天忘了抽，一截烟灰无声地掉落。

高阳胸口一紧，万思思的脸又浮现出来。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青灵的手机响起，她看一眼，淡淡说：“要去太平桥墓园了。”

高阳也收到白兔的群消息，他收回手机，站起来：“先去参加鬼马的葬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