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你，比李薇薇杀你更简单，这理由够吗？”

班主任上前跟李薇薇的父母交谈，高阳只觉得口干舌燥，他避开人群，来到灵堂侧面的茶水间喝水。

“那么晚了，你不送她回家吗？”

高阳简直无语，恨不得给他一脚。不过这就是王子凯，你永远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正常人类该说的话。

“预谋作案的可能性很大。”黄警官静静打量高阳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全告诉我。”青灵命令的口吻。

“李薇薇死了。”高阳说。

问话结束，高阳松一口气，虚惊一场。

“不，是10000个兽中才有1个人。”

今天的王子凯心情很好，应该是过来办理退学手续的。

黄警官点点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高阳的脸，“你喜欢李薇薇吧？”

青灵把茶水间的门轻轻关上，“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不骗过自己是不行的。久而久之，我就有了次人格。她是我的妹妹，叫青翎。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我，有时候她也会不听话，自己跑出来。李薇薇的死，青翎受了不小刺激。”

“你还算机灵，没露出什么马脚。”

“由于查案需要，我看了李薇薇的微信记录，你跟她表白，她答应了……”

高阳翻白眼：这蠢货永远搞不清重点。

“没有。”

高阳知道最后那一段路的监控被青灵破坏，他故意问：“黄警官你可以看监控吧，监控可以证明。”

“无所谓。”

“抢劫，被杀了……”

青灵听完，陷入沉思。

“那么嫉妒她的人呢？或者其他的？”

黄警官边记边问：“昨天下午，你一直跟李薇薇在一起吗？”

“兄弟，节哀吧。”王子凯无所谓地拍拍高阳的肩：“往好的方面想嘛，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抢了。”

王子凯家有钱，每天都开跑车来上学，外加他长得好看，妥妥的高富帅。可就是这样一手好牌却被他打得稀烂，在学校里，他完全就是一个人见人怕的恶霸。

“今天放学了哥开车来接你，一起双排！化悲愤为动力，这赛季一定要上白银！”王子凯说。

“这就是事实，现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吗？”

高阳摇头道：“她人很好，班里同学都很喜欢她，我想不出她有什么仇家。”

青灵冷冷一笑：“看来你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少兽么？”

高阳眼神警惕：“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滚！”

“白天那些，你不是演得很好么！”高阳有点生气。

高阳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你有……双重人格？”

“……”高阳的手在抖。

“嗯，我们在达万商城看电影，吃饭，玩到挺晚的，深夜才回家。”

黄警官不再问话，他站起来，“行，今天先到这。”他上前拍拍高阳的肩，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节哀顺变。”

青灵微微一愣，“演什么？”

……

“顺路送了一段，最后一段路她说不用送，我就没送了。”

“可能是熟人作案，不过只是初步推测，目前没什么头绪。毕竟凶器、目击者这些都没有。”

“够了……”

“不是吧，”王子凯故作夸张地跳开，“莫非你小子还想趁热……”

“10000个人里就有1个兽，确实很高了。”高阳说。

他离开办公室，往教室走。

“好像快11点了吧。”高阳知道，时间不能记太清，否则更可疑。

高阳停顿了一下，“喜欢……吧。”

李薇薇的父母身穿黑西装和黑礼服站在棺材旁，不断朝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不了，今晚要去参加李薇薇的遗体告别会。”高阳说。

高阳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不可能，如果我身边都是兽……我早死了。”

“一个警察而已。”高阳故意说，“能露出什么马脚？”

高阳跟在队伍里，接近冰棺时，他仔细看了一下李薇薇的遗体，她穿着黑色寿衣，脸上化了妆，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跟生前没什么两样。

高阳不说话。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去！也太倒霉了。”王子凯咂咂嘴，“亏我前几天还帮你跟她告白了，诶，她答应你了没？肯定拒绝了吧哈哈哈，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妹子喜欢！”

“比例是万分之一。”

高阳几乎喘不过气：“咳咳……咳咳……”

妻子止不住地哭泣，丈夫扶着妻子，满脸悲怆。

高阳和青灵猛的一惊。

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黄警官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外。

“你们说的兽，是什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