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自己的能力，还没神通广大到可以让王莎莎无罪释放的那种地步，最多就是通过楚婵探听一些消息罢了。
去公墓要经过这里吗？我还没来过呢。不说这个，莎莎你看，我给你妈挑的天梯，怎么样？结实吧！”
楚婵回忆起王莎莎那了无生趣的眼神，心中百味陈杂。
张姣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楚婵，“她遭遇了家破人亡，又失去光明的未来，有轻生念头很正常。”但至少她内心还存在着道德底线，知道做错了事要去自首。
我妈不愿意，甜品店的老板娘是我们的恩人，她不会做对不起人的事。
还有几次，她伸手挽凤姐的胳膊，凤姐当时的反应很大。刘妈现在想来，凤姐一定是经常被人欺负，打了一身的伤吧。不然不会碰一下，就直冒冷汗。
书房里，张姣坐在阳台躺椅上，齐妈站立在一旁，齐齐看着焦急的刘妈。
她赶紧掏出身上的存折，边说边往王莎莎的手里塞，正好她今天要取钱带了存折，直接给莎莎让她离开港城，跑得远远的。
王莎莎很配合，“因为仇恨。从我妈搬到鲤鱼街，在古墩路摆摊开始，黄大兰她们就盯上了我妈。
“是别人的。”王莎莎抬起头惨然笑笑，摘下了帽子。“我杀了人。”
刘妈：“是吧，等会咱们去公墓烧给你妈。”
等她走远，齐妈才不满的开口，“小姐，您别理她这个老糊涂。这种事您怎么插得上手！”
凤婶和莎莎都只有港城的临时居住证，并不是永久居民，按照港城当前的法律来说，确认莎莎犯罪事实后，会将她遣送原地。
两个问讯警察惊讶对视，觉得她的话如果属实，就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事情了，只能赶忙让人去通知重案组的探员。
等她走远了些，王莎莎收回视线，选了另一条路，坚定向前。
王莎莎直直的看着刘妈，想用这件事将她吓退，不要再掺和进她们母女的事情里了。
“法官判了遣返，已经联系大陆那边了，下个礼拜就会送她离开。”
“嗯，是别人把她从楼梯上推下来的。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就躺在地上，身上都是伤，脑袋磕了好多血。”
她假装答应，让刘妈先回家去。
抢钱、殴打，都是她们对我妈实施的小手段。我妈很善良，总觉得用钱买一点清静也好，就一直忍耐着忍耐着。
等确认电话那头是楚婵，她什么也没多说，直接问了句，“结果怎么样？”
张姣摇头，“没事，我就问问妍妍，不会插手进去。刘妈也是咱们家的老人，一时情急，你不要怪她。”
刘妈颓然倒地，“那莎莎该怎么办呀？”
刘妈甩了自己一巴掌，她想起了与凤婶相处时的许多细节。忍不住的悔恨，明明她曾经发现过两次凤姐手腕上有伤。但一听凤姐说是不小心磕的，她就没当回事。
心急之间，她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想到自家小姐张姣，就急忙赶回了半山。
刘妈哭哭啼啼地走了。
莎莎杀的都是一些该死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莎莎去死，她得帮莎莎。
看清是刘妈，王莎莎内心的紧张也没就此打消，她看了一眼天梯，蜷缩在兜里的手指忍不住的动了动。
王莎莎见刘妈强硬的将存折塞她口袋里，推了几次都没推回去，心情复杂的叹声气，她原本想借这事疏远干妈的。
楚婵赞同她的说法，这种情况下，不仅容易产生轻生的念头，还容易引起犯罪行为。
我们问询过为张明凤敛尸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王莎莎说的关于张明凤死因那段的确可能是真的。
她顿了一下，“不过我会帮忙在遣送文件上替她美化几句陈词，在做最后判定时可能会有点作用。”
“王莎莎。”
王莎莎不接，推了回去。“干妈，不用了，我没想跑。”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天重案组接手王莎莎案件后，就对她进行了提审。
张姣舒了口气，“那还好，暂时保了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莎莎杀人了，我刚刚看到她进了警局，被警察围起来了。我想求小姐帮帮她。”刘妈急得眼泪直流，还一个劲的求着张姣。
据王莎莎说，张明凤死时遍体鳞伤，头上的致死伤还是用钝器砸的，说明张明凤的死亡不是意外，凶手也是早有准备。
刘妈嘴巴微张，“你妈她、她不是意外？是被人给害的？”
她慌忙站起来，向左右办公室喊了声，很快旁边涌出许多警察，将她和王莎莎团团围在中间。
刘妈不懂法律，但她知道杀了人被抓之后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五天后，张姣与楚婵通了个电话。
“鲤鱼湾……”
“王莎莎好像就是冲着死刑去的，被判遣返的时候我看她的表情很失望。”
王莎莎不忍回忆那天的情景，妈妈就倒在血泊中，白色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
等待楚婵回答的那几秒，张姣有点紧张，手指不停的绕着电话绳。
“我会帮你问的，你先回去吧，不要自己瞎着急，有情况我会让齐妈告诉你。”
“姓名？”
她没有儿女，是真的想认王莎莎做女儿的。
“家住在哪？”
王莎莎低下头，“我杀了人，六个。”
可她却是真心爱护自己，“我收下了，干妈。你先回去吧，我会走的。”
甚至王莎莎在找到黄大兰讨公道时，黄大兰很嚣张的承认了，还不停的辱骂张明凤。王莎莎被她的言行刺激的冲昏了理智，持刀杀了她。之后就开展了她的报复行动，将所有造成她母亲死亡的施害者都杀害了。”
知道张姣现在肯定想了解王莎莎杀人的原因，也不等她开口问。
楚婵和孟蒲接到通知赶回来时，刘妈也恰好回到了半山。
刘妈见了这情景，没有冲动的跑进去。她知道自己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添乱。
情理归情理，但楚婵是一名合格的警察，有维护法律尊严的义务。就算是同情，也只能在报告中将因果关系表述清楚，用正规的手段去帮助王莎莎。
张姣听完，有些自责。
她帮了凤婶，也害了凤婶。在最开始让凤婶在甜品店上班的时候，就该好人做到底，让齐伯分一套房子租给她住。而不是任由她们母女住在那种混乱的环境中。
而且张姣猜，黄大兰对凤婶的怨恨中，有一小部分估计也是因为她当初的威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