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清风烟雨

###088 清风烟雨

流水春远，行运几时。

细雨淡梨舞栖霞，昨日夕池，眼角迷离。

气结成珠，水珠从门缝中飞入归泽阁，流光飞舞般聚集在小玉身边。

夕池水，忘忧人，雾月浮光对影寒.

浮在半空的小玉，眼神里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方才的焦躁。她好像忘记了叶小楼病重的事，也好像忘记了夜凌刚才连着几招凤霞掌，招招狠毒，每一记出手都是为了夺取她的性命。

小玉就像一片叶子，悬在水上。

夜凌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仿若纵目眺望水波浩渺的洛川，不觉精神恍惚，思绪飘散。

怎么了？怎会有如此幻境？夜凌疑惑不已。

小玉分明是个尚未长成的孩子，若要说姿色动人，至少还要等个一年半载。

但是现在，夜凌眼前的小玉却是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睡莲，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秀美的颈项衬着白皙的皮肤。

是她的错觉吗？

好似淋了一场骤雨。

“妖女。”

夜莺自知方才一枚小箭划过他的面颊，幸尔有面具护着，但是仍有毒液飞溅而出，从眼角进入他的体内。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凌生箭这种歹毒的武功。”

凤霞掌点燃了凌生箭，穿破凝珠水雾直攻小玉胸口。

明艳动人的血之霜莲，一朵又一朵竞相开放。很快，两人中间便开出三十一朵鲜红莲。

凌生箭穿破血莲，血莲四散飘落。

蓄力极致，一触而发，飞射而出的箭气，宛若凤凰发招。

这一入迷，下手便有些犹豫，但小玉却无一分一毫的迟疑。

但是，此刻即便有雷声在顶，夜凌也听辨不出，她的专注力全在一招一式之间，在飞出的凌生箭上。

归泽阁仙气淼淼，却也杀气隆隆。

竟是一番互不相让，殊死缠斗的声音。

余光瞥见小玉仍然浮在半空，全然不知屋顶上发生了什么事。

夜凌再次出手。一串水珠划过，带起半舞的血。

凌生箭箭光已至，小玉仍不改招式。

同为女子，夜凌竟看得入迷。

当即闭目运气，吐出一口鲜血。“夜凌，你下手为何如此狠毒，小玉不过是个孩子。”

肩膀处受了伤，凤霞掌威力大减，夜凌心想，今日必须速战速决，若是再拖下去，自己非但不能伤她，恐怕还会落得下风。

见凌生箭被夜莺这番贸然闯入生生破了功法，夜凌容失色，在屋顶将塌未塌之际斜身飞出。

小玉仍是专心吟唱，一语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