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婕妤扇中人

###52 婕妤扇中人

叶小楼见小玉昏迷不醒，若再不能想到对策，就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叶小楼心中不舍，却又一时想不到办法。

眼见小玉烧得灼热的脸，心中柔情无限。蓦然间，胸口一阵剧痛。他知因没了息夜，清英的净化之气时时撕扯着他的身体。

若他受伤这件事被外人知晓，恐怕镜往楼会不得安宁。

月孤明，风又起，杏稀。

他为小玉一次次涂水降温，仍然毫无起色。自己倒是越来越冷，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就连听力好像也要消失了。

只是心头却变得越来越烫，仿佛被困在山底的巨兽要用冰洞的爪牙将栖霞山生生撕裂一般。

他撕裂的是小玉的衣裳。撕裂的是小玉红润如薄绸的肩膀。

小玉隐隐觉得婕妤扇与水下任何一物皆不同，声容潜流，圜城中绝无第二个声容与它类似。

小玉又努力看了一眼，婕妤扇里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师傅，不可嘲笑弟子。”

“婕妤扇不会出错吗？”

那人还是不回头，小玉身子一扭，使了个水向术，窜到了那人身前。

正午的琼玲殿，彩霞深深，光影绰绰，正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刻。

应有尽有。

“夜师傅。”小玉游向前去，叫住了前方的人。

游了不一会，两人身上已冠星披霞，周围的珊瑚都对着它们探出脑袋，打着招呼。

“小玉长大了。”

“夜师傅今日怎会离开夜池？”小玉心中不解，夜师傅常年不离开夜池，今日怎会突然出现在琼玲殿中？见对方好似没有听见，便又叫唤了一声。

夜怜池笑了起来，小玉从未见她如此笑过，心想一定是自己问了可笑的问题，师傅闻所未闻才会如此态度。

她想把这番古怪的心情告诉夜怜池，又不知要如何说起，只怪自己平日学习不够用心，眼下想要找到准确的词来描述，却是煞费了苦心找不出一个来。

她痴痴望着眼前的景象，不觉说不出话来，好似被一种至善至美吸引着，心中热泉满盈，有几个瞬间，竟渴望着就此化沫而去。

夜怜池悠然道，声音缓缓，低吟浅唱。

息夜在两人之间微微泛白，又渐渐变红，最后变作粼粼湖光。

“此地便是婕妤扇所在之处。”

小玉受了鼓励，问道：“若是扇中之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若是自己心有所属，爱上了另外的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无法承担保护圜城的责任，是个不可饶恕的罪过？”

阳光微弱，悠然在水下游弋。分不清是阳光在嬉游，还是水波划着船桨；夏贝嬉戏打闹，唱着《采光》，彼此追逐。

若真让夜师傅开怀一笑也算是一件好事，夜师傅整日里也没个开心的时候，这样笑起来，还真是笑靥若，倾城倾国。

好生寂寞，清冷。小玉滚热的心头因这画面渐渐寒凉下来。方才发觉，之前的记忆甚是模糊，身体颤颤不安，竟痴痴望着婕妤扇，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待停下步子，四周水温突然升高，似到了暖流水域。

谁也不会质疑婕妤扇，质疑自己命定的姻缘。

夏贝嬉笑追逐，围绕着两人齐齐共舞，有几只贪玩的小夏贝，还把刚采撷来的日光点缀在夜师傅和小玉的身上。

走到近处，婕妤扇中忽然下起雨来，雨丝潺潺，秋色浅，江上柳如烟。一片茫茫江色。

既是如此，就不说了吧。

“从没有？”

小玉不禁问道：“夜师傅，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