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忍不住笑出声来。

知道自己没死，小玉高兴地破涕为笑。

玉笙寒大唱起来，声音如山上碎石滚落。

被问到伤心处，小玉心头一阵忧伤，圜城里从来没人这样直截了当的和她谈论声音，大家都知道她声音不好听，所以总是避开谈论此事，可没想到今天这个奇丑无比的老书生却还要她说出理由来，真叫她哭笑不得。

“照你这般推衍，水下之人也没你那么难看的容貌，就算是汶沙城的人也没有你那么丑——陋。”

“啊呀，和你的容貌比，我的容貌是差了点，小丫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当然是。”

老书生说着便坐了下来，小玉这才发现他身下竟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玉椅。

“不是。”

想到这她突然哀伤的大哭起来，她想大声唱出心里的苦闷，想着既然已是泡沫，谁又会在意她唱得好不好听，谁也不会在意她的声音又粗又难听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这是哪里？”小玉扯开话题道。

“你还说你不丑？”

“什么不是？是这里不是圜城还是我死了？”

“啊呀，都不是。怎么说话那么累呢。”

“好啦，不要唱了，谁唱得那么难听啊。”

“你当然看不见我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

好精致的椅子，元师傅的手艺也未必能雕刻出椅子上这般精美的案，这些银丝草似乎正随着水流飘荡，她看得出神，于是老书生催促道，“小丫头，没有理由，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哈哈哈，这可不能算个好理由，不过呢，我倒是想问你一件事，如果你答得好，我也可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嗯，方才我听你在哭，哭得比死了全家还难听，你到底怎么能有那么难听的嗓音的？”

莫非我已经死了？已经变成了泡沫？她连忙扭动身体，又伸出手来，可白雾遮住了一切，她看不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也感觉不出自己的重量。身体很轻、很轻，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莫非真的是成了泡沫？

“好啊，你要理由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因为你太丑了。人丑还不说真话会没朋友的。”

“住嘴，圜城哪有丑人。”

“当然是和你说话，还有人声音比你还难听的吗？哎，我活了那么久，怎么还听到了那么难听的声音呢？”

“我为什么告诉你这里是哪里？”老书生说道。

“你住嘴，别想我告诉你任何事。”

“不说就不说，我现在要走了，也不打算你告诉我任何事了，反正我已经知道我没死，没必要和你浪费时间。”

说完，玉笙寒转身离开，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坚持不想回头和那人多说一句话，她为自己的声音感到哀伤，想到离开圜城，离开亲人和朋友，再没有人会假装看不到自己的缺陷，念及此处就愈发悲伤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