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康溪坊,她虽不常来,亦知大多住的是富裕商贾。
孟府不与商户往来,她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到这儿来,这里的热闹也与她家小姐无关,她自是无需来此处的。
这会儿是她头一回来,小姐亦同,还是在夜里这么晚的时辰来,身边又无武功高强的风筝在,她是越瞧着越是心惊胆颤!
“怕什么?怕黑啊?”孟十三轻笑道。
“小姐!”宝珠看向车驾上的车夫,是位老车把式了,驾车是真的稳,要快也能很快,可年纪不轻了,真出事情,她完全指望不上这位孟家老仆!
车夫被宝珠瞧得莫名其妙,也不说话儿,转过身去,正了正刚才来的路上,被晃得有些歪了的车灯。
“这么晚了,在我们出府之前,风筝却还没回府,定是我让她查的事情遇到硬骨头了。”如此一来,倒让孟十三越发觉得那块壁虎砚台,乃是有人故意让孟仁平摔碎了,以此来让兄长被邪物附身。
那么……是冲着孟府来的,还是冲着她孟良辰来的?
“那风筝会不会有危险?”宝珠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改而担心起风筝,“风筝不会傻呼呼地硬打吧?”
“不会。”孟十三以下巴指了指仍旧不见半点儿动静的宅院大门,“再去敲。”
等再回过神儿,他便表示要独自待着。
片刻后,两人进入厅。
此中,因着京城之中尚还有他的妻儿,是故也时不时会有一些无关朝政之事传进他的耳里。
如此一来,他悲痛之余,心生回京之念,也是一起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随即行动起来。
“孟?”乔千承抓住重点,“小姐姓孟,可是天官孟府上的小姐?”
孟十三取下帏帽,递给宝珠,向乔千承一礼:“孟良辰见过将军。”
后来长子不幸被毒蛇咬死,从京城传出来的消息,过去的一年里,能传到他耳里的,尽都是妻子病卧于榻,未出府门半步,以及闺女在京城的各个消息。
“何人?”他看向明显为主的孟十三。
也就在奔出岭南地界之后,他的头脑方在悲痛之后,慢慢清醒过来,故而为了补救,他又让奇关往回奔,回镇南将军府扮作他,在府里等接陛下同意他回京的恩旨。
先写了折子,安排一前一后两个亲兵出发,快马加鞭,日夜不停,直奔京城,呈上折子,请求回京见女儿最后一面,送女儿最后一程。
“太子殿下真是令我大开了眼界。”乔千承如何也想不到李寿竟然会派来一个女娘与他夜见,且还是孟府的大小姐,太子殿下的外家表妹。
其实不乏都是一些关于闺女在贵女圈中,日常吃喝玩乐之事。
朝堂风云,政权争夺,各种阴诡阳谋,他自来不缺消息渠道,毕竟他是镇守一方的镇南将军,是堂堂的大魏四征将军之一,愿意为他耳目者,在京城可不少。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