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从她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让他愉悦，就连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哦，是吗？小姐可要说话算话。若不能做到……那我便。”

沈安歌起了兴致，睁着大眼问：“便怎样？”

少年浅笑，抬手点了点她鼻尖：“小姐心思缜密，怎会不知我想做什么，我在小姐眼里十恶不赦，自是不会用什么正人君子的手段。”

这一个时辰中，沈安歌漂亮的绣鞋从未沾过地，她挣扎不成也就随他去了。

他说在他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良善，她应了一句“你从未伤害过我，伤害过我身边的人不是吗？”

眼前的顾卿眸色深沉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也不知他能否听得懂她言语间晦涩的心思，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暗示。

他的命她很珍惜，所以他千万不能有事，也不会有事。

沈安歌不知下次见面的会在多久以后，索性就耍着性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以小姐身份命令他。

“顾卿，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男人仰着头淡淡地笑：“我的命是小姐救的，付九自是小姐的。”

听着他的称呼，她小脸一红，方才的气焰一下子全不见了。缩着身子坐下来，想起两人身份的差距，难为情地解释了一番。

“我……我只是顾虑殿下安全。”

随即便转移了话茬，“殿下能出来多久？”

顾卿左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右手揽着她，两人之间空出些距离。

“能有些时辰。”

“宫里派人来过沈府，你知道吗？我不知父兄是如何处理的，他们也没告诉我。”

“是吗？沈大人我见过了。”

闻言，沈安歌立刻坐直了身子，爹爹怎么未同她说起过，她支起耳朵想要听清楚些，顾卿却没再说什么。

……

那日，沈南天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九皇子，也是他亲手送到女儿身边的付九侍卫。

想了想沈家上下，借着这个机会，对着这个让他难以捉摸的年轻人道：“殿下……臣斗胆，殿下在沈府中从未有过痕迹，不过一场阴差阳错。臣别无所求，只求沈家上下的安危能有保证。若殿下承诺护沈家周全，臣将肝脑涂地全力支持殿下。”

那时，他怕这阴晴不定的少年因为过往而对沈家起了杀心，但他没想到的是……

“沈将军一心为国，忠心耿耿，不用我护自当无虞。”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眼前负手而立，。

“沈将军所言多虑了，我也无需沈将军表明忠心，只是……恐沈将军割爱，我想要一珍宝许久。”

就在沈南天庆幸他也爱财时，落下的话语如雷般将他劈开。

“此物在将军府中，乃将军心尖宠爱。”

对于如此直白的索要，他震惊到一时做不出其他反应。

回到府中，瞧见小女儿独自一人走在院里的身影，他几次想要叫她，在看见她开朗的笑容过后咽了下去。

九皇子并非良人，他的身边太过危险，更何况能否赐婚也未可知，想了想沈南天选择忽视小女儿的心绪将见面瞒了下来。

只当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