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身子被人推着向前走,双眼被蒙上了布条。身旁的人并未限制她的行动,甚至离她有一距离。
绑匪为何这么温柔?绑她有何目的?
思及此,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趁这样的情况逃脱,毕竟她只有双眼看不见。
耳边是络绎不绝的人声,想来还在归香居并未离得太远。
若是冲出去呼救应是有几分机会的……
然这个念头在自己搭上那只左臂的一瞬便消失殆尽,这一整日的起起落落在此刻被填满。
沈安歌身体僵直,似被人定住一般没有动作。
一声低笑带着缠人的劲儿冲入她的耳畔。
“小姐连坐也不会了?这椅子是硬了些,不如小姐坐我怀里?”
眸上的布条被人拿下,入眼便是熟悉的乳白,不由得心中生出酸涩,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那张熟悉的脸还是为了别的。
“留着它有何用?”她摩挲了下布条,没成想他真如所说的那般将它日日带在身边。
方才太过紧张,竟一点没察觉到熟悉的物件。
再见顾卿,他已然换上那一身张扬的暗紫衣袍,整个人更加魅惑。
顾卿连眉梢都带着笑意,动作轻柔将她拉进怀里坐下。
“小姐不知吗?绑匪抢来的‘珍宝’自是要带在身边才放心。”
也不知他这句珍宝指的是人还是东西。
“小姐直看着我做甚?”
是啊,看着他做甚,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他完好无损的出现了,不是吗?
眼看着沈安歌眸中越来越晶莹,他的笑意也僵在脸上,大手一揽将她调换了个位置,横抱在怀里。
哄人,他不会。
直接问才是他的方式。
“哭什么?”手抚上她的眸下,将快要溢出的珠子抹了去。
可真是奇怪,小姐哭什么呢?为了谁?
思及此他心中莫名的烦躁,若是这张小嘴里再说不出好听的话,那就该罚,罚他的宝贝替他暖床如何。
沈安歌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整理了下情绪便上手左右查看着,因她的动作顾卿的衣衫也凌乱了些。
“顾卿……你可好?”她道。
顾卿想,这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似乎让人不那么厌恶。
他道:“好。”
“身上的伤痊愈了?”她没有看见伤口。
“好。”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她摸不着边际。
沈安歌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却不知身子已然被他扣得死死的。她是撼动不了一点,转过头双眸圆圆瞪着他。
想起那日亭中关于身死不能安葬的回答,再加上这几日来心中空掉的那一部分,还未曾亲耳听过他说些什么呢……
视线上下扫了眼两人现在的姿势,开口道“殿下这番对我于礼不合、于情也不合。”
哦,堂而皇之抱着不松手是吧?
于礼不合是吧?
为了谁?是那个碍眼的家伙。
腰间的手在她的话过后又紧了紧,只见两人腰间相贴。
“小姐脸皮薄,还是不要大声说话的好。”
也罢,她就不该和这个小疯子论什么礼,他就差把房门大开毫不避讳众人了。
些许冰凉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脖颈,在细细摩挲着,皮肤激起战栗,她下意识一缩。
而后很快便放松了身体。这辈子的顾卿脾气好的很,更何况……总而言之她很笃定,他不会再捏着脖子恐吓她。
他只管说他的,她不信就是了。
“你这样出现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