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坤宁宫内。
佛像前,皇后余氏正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人来了,皇后。”
张戈站在下堂的左侧恭敬回道,一个年轻模样的宫女进来跪下。
“如何?”
“回皇后,九殿下受伤颇重,伤势虽好了大半但一直在调养中,每日都是由人喂着汤药。”
“陛下那边呢?”
“陛下至今都没有露面,只派了御医。”
灰暗的光影下,余氏敛了眼睫,声音慈爱无比,但这嗓音在黑夜中却异常违和,她双手合十朝着佛像拜了拜。
“大慈大悲的菩萨,九殿下命运多舛,在此请求您,保佑他身体健康。”
“去吧,一定要万分仔细,懂吗?”
余氏话音刚落,张戈向前走了几步扶起宫女,四目相对、双手交叠道:“好生伺候,知道了吗?”
宫女双手回握,捏紧了东西行礼告退。
坤宁宫一旁的宫殿中,嘉瑞贵妃正躺在榻上一口一口吃着皇帝送来的官燕。
下面俯身跪着一个太监端着一个盒子。
“太子?”
“是的,娘娘,这是太子送过来的。”
说罢,嘉瑞贵妃朝身边的贴身女官使了眼色,女官即可心领神会,将东西端过来之余还问了一句:“除了这个,就没有旁的了?”
太监摇摇头退了出去。
“娘娘,这……”
……
东宫内,太子正搂着美妾喝着酒。
“你说,母后是不是最疼爱我了。”
醉醺醺的言语逼迫着一旁的女人附和他。
“殿下,您是皇后唯一的嫡子,皇后自然很看重您的。”
这句话没有换来顾崇的开心,他反而一口饮进杯中的酒,苦笑般道:“唯一的?呵……”
殿外侍从俯身跪着:“殿下。”似乎在提醒什么。
顾崇眼皮一抬,松了搂着姬妾的手,醉醺醺道:“下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待姬妾走后,侍从这才将一个头发白的老宫女扔了上来,老宫女年纪大了,颤颤巍巍一下子便摔在地上,双手极力摆动着,嘴里嗓音颤抖念叨。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顾崇皱眉,“就这么一个疯婆子?”
侍从道:“卑职万万不敢糊弄太子殿下,这人是卑职从宫外抓回来的,若不是卑职拌作她家人,还找不到她。当年服侍皇后娘娘生产的人,就只剩这个还活着。”
皇后那一夜生产过后没多久,一年内宫中的侍婢死的死,出宫的出宫。并且一出宫便销声匿迹,实在可疑。
可若是当年的事没有蹊跷之处,为何一年内换了一众伺候的人,唯独只留下了那个潜邸带过来的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