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见这个消息的沈安歌一下子呆坐在地上。
沈家父子下朝回来,沈南天就和夫人商量准备衣物的事。
沈安歌走到前厅就听见母亲温婉的声音道:“何时启程?”
沈南天回答道:“三日后。”
厅中阿娘嗔怪他:“陛下怎的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不是不让你护送的吗?”“且不说其他,你前些日子才护驾有功,这个时日,天气只会越来越坏,陛下是如何想的。”
沈南天安抚道:“圣上口谕已下,岂能抗旨不遵?再者,圣意不是你我能揣摩的,小事而已,我送到禹州就会尽快回来,赶得上冬至。”
恍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沈安歌僵在门外。
她本以为爹爹和兄长不会再有事发生的,竟然凭空多出了赈灾一事,这护送赈灾粮食和银两是何等危险,她不是不知道。
前世这个节点本该孙家去护送赈灾银两的,前几日没听兄长提起,就真的以为最终会是孙家。
这下要怎么办……
她完全不记得上次赈灾的情况,只记得孙家最后被皇帝赏赐,可这不一样,爹爹若顶替孙家的位置去,这结果……万一真有不同呢?
她必须做点什么,但这么短的时间要从哪里知晓比去一路上的情况呢?
沈安歌呆呆的回到云院,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云栀惊了一下。
“小姐?”
“小姐?”
云栀的再三轻喊才将她的神智唤回来。
“嗯?……我,我没事。”
沈安歌呆坐在椅子上,脑中无数想法运转,赈灾粮的运送稍有不慎便是砍头的大罪,她要怎么帮爹爹安然无恙送达。
忽的她匆忙起身,不顾云栀在身后的呼喊,一路小跑到沈白的院子,全然忽略了跟在身后的顾卿。
在院子里踌躇许久未进门,直到沈白从书房回来,就瞧见沈安歌单薄的衣着独自站在院子里。
他快上前,两手刚搭上沈安歌,这触手的冰凉让他眉头一皱道:“来了怎么不进去坐着,还穿得这样少?”转而院内厉声喝道:“小姐来了没人发现?就这样让小姐站院子里?”
声音一出,奴仆从房里出来,在院子里跪倒一片。
沈安歌手抚上沈白:“哥哥,不怪他们,是我没出声,这天气冷了,他们在房里暖和点。”
说着沈白搂着沈安歌进屋,唤来奴仆拿斗篷和手炉。
“兄长,我不冷,我来是为了运送赈灾粮一事。”
“陛下给了三日期限筹集赈灾粮和银两,到时从哪里出发?”
“兵部?怎么了?”
沈安歌放下手炉,搭上沈白的手背,紧紧握着,神色认真道:“兄长可听我一言?”
窗外、院子里、长街上,凛冽寒风呼啸,吹的树叶簌簌作响,树叶禁不住寒风的热情,与其相拥落下。
仅凭一道房门,就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沈白的眸色随着自家妹妹的言语不段变化着。
父兄一生杀伐,为国、为民、不惧生死,不惧宵小,即便当面阻止,她相信父兄也依然会前往禹州。
那晚,在她的再三恳求下,沈白答应了她的法子,他和沈南天一同运送赈灾物资,由沈白来做这些是最好的选择。
这两日沈安歌闭门不出,就在房里准备着这种预防药物,长渊没有疫症出现不代表禹州没有。
她的计策虽不完美,但也绰绰有余。
从长渊一路到禹州,途径哪里沈安歌也早已经打听清楚,剩下的就让沈白来执行。
出发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沈安歌,沈芜华,还有沈夫人一同于门前送两人。
沈母脸上的担忧也都在沈安歌眼里,她走到沈母旁轻声道:“阿娘,你放心爹爹很快就回来。”
沈芜华也紧紧拉着沈母的手安慰她:“阿娘,爹爹和兄长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送别两人,沈芜华去了难民营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