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关,这各地的礼节怕是已经在来长渊的路上,这其中肯定也不乏禹州知府的东西。”
“但太子不可能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投罗网吧?”
少年轻笑一声,带着轻蔑的意味。
“小姐莫急,既然有了这个传言,不会送到长渊来,那会送去哪里呢?”
思及此,沈安歌一下子站起来,眼前一亮。
是啊!
这不送到长渊来,为了堵住这个流言自然又会送回灾区。
到时贪污的银两重现,这里面自然夹杂着礼银。
果然,若是交给顾卿,他定然能顺利解决。
……
晚膳后,沈安歌回到云院。
云栀关上窗户,只留下一点缝隙。
沈安歌手指一下一下在桌上敲击着,诚然顾卿说的没错,但皇帝会为此就废了太子吗?
不!
不可能的!
于皇帝而言,他不知道地方官员的手段是不可能的,一直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毕竟太子是嫡子。
这次赈灾银两未送到太子手里,那皇帝自然也会其开脱,就算是罚也不会罚太重。
就是不知会到那种地步。
果不其然,没多久这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禹州知府下令派人抓捕,官兵纷纷不肯动手,甚至到后来丢盔弃甲与灾民一同跪下。
这事传到长渊,当天府衙门前跪倒一片灾民。
皇帝勃然大怒,下朝过后紧接着就宣太子晋见。
沈安歌和母亲在房中准备着姜茶。
门外是三道声音,沈安歌一听就知晓爹爹和兄长,还有阿姐回来了。
自灾情那日起,沈芜华请命去了禹州。
“阿姐!”
沈安歌一下子就夺门而出迎上去,沈芜华虽在军营中历练许久,在她眼里阿姐始终是个女孩子。
她心疼阿姐。
“阿姐,你都瘦了。”
沈芜华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没有没有,阿姐胖着呢,能吃能睡,进入吧,天儿怪冷的,你受凉就不好了。”
沈芜华搂着她转身进屋。
沈母已经将茶杯一一放在桌前,侍婢给三人递来暖帕擦手,随后又递上手炉。
沈母开口道:“书房寒冷,你们就在这儿吧,我和歌儿不说话便是。”
“阿爹,陛下怎么说?”
沈南天叹气道:“还能怎么说,关于东宫内自省,缩减东宫用度,拿出一万两充作赈灾银。”
“就这样?”
“嗯。”
听见沈南天这么说,沈芜华气的一下子把手炉拍在桌上。
“哼!不愧是太子,这样的大事也能安然无恙。阿爹,你不知晓那禹州是何等惨烈!庄稼颗粒无收,房屋损坏,百姓根本无处可去!”
“这朝中发放下去的银两和粮食支撑不了多久。”
沈安歌在一旁静静听着,原来不光禹州,长渊城外的难民营也被加派人手看管,府衙门前更是严厉惩处跪地之人。
最终沈南天开口道:“陛下已经下旨重新筹集粮食,银两,应该三日后就会启程送到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