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既然秦挽依都这么说了,钟麒煜也知道结果,韩承续已经没了掩盖的必要,只能进行劝慰。
“姑娘也不要伤神,当务之急,还是放宽心养着,姻缘天注定,一定还会遇到有缘人的。”
“多谢韩太医。”秦挽依收住眼泪,哽咽几声,“劳烦韩太医开药吧,听说天山雪莲有美容驻颜补湿润泽功效,据说南海珍珠有美白养颜补中益气之效,传说龙胆草能够舒缓、镇静、滋润肌肤,还有说火棘可以抑制黑色素维持肌肤白皙美丽……”
秦挽依说的兴致高昂,热血沸腾,一口气细数各种珍贵药材,听得韩太医目瞪口呆,有些药材,他闻所未闻。
担心韩承续看出她的贪心,秦挽依唯唯诺诺地道:“韩太医,多贵重的药材都无所谓,只要有效,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买的,总不能让街坊四邻对相府指指点点,说相府出了一个丑女。”
秦徵在一旁简直听不下去,然而碍于钟麒煜在,气得只能干瞪眼,差点要憋出内伤,相府的面子都让秦挽依给丢光了,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口。
钟麒煜也是一副鄙视耻笑的样子,没想到毁了容后,居然变得市侩了,像个市井无赖一样,这样的人,还妄想太子妃之位。
“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韩承续呵呵一笑,还有几分压抑,“本来就是受皇命替姑娘看病,能帮到姑娘,自然会尽力帮忙,要是看个病都能让大兴朝丞相砸锅卖铁,那大家不是都争着开医馆了?”
“韩太医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秦挽依眉眼弯弯,嘴角浮上一半,随即收拢,婚事不成,成为未来帝后的机会没了,应该伤心欲绝才对。
“只是今日出来仓促,这些药材需专门储存,有几样还需向皇上请示,有几样皇宫里也没有,等回头清点一番,让人先送过来一些就是。”说着,韩承续站起身。
这还成,口头上答应,一转身,指不定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倒不是不相信韩承续的为人,但他毕竟是太医院院首,专门服侍皇帝皇后太子的,哪有闲工夫管她。
“韩太医,你贵人事忙,也无需亲自照拂我,让人见了,怕是少不了闲话。”秦挽依眼神转动之间,落在韩承续后边的医员身上,他正将韩承续坐过的凳子搬回原处,又提起药箱背在肩上。
方才没留意,这回一看,这人二十岁出头,有几分老实,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办事一定可靠。
“我就等着这位大人莅临相府带来韩太医的佳音了。”秦挽依指了指医员。
“秦姑娘倒是与传闻中截然相反。”韩承续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秦挽依一眼,传闻相府嫡出大小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如今见过之后,倒是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是吗?”秦挽依知道一般的传闻应该都不是好事,她忙关心起自己的药材,“不知韩太医意下如何?”
韩承续瞥向医员,吩咐道:“也好,丁朴,回宫后,你来准备秦姑娘的药材,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是,韩太医。”丁朴应声道。
几人转身要走,秦徵一看,急了,却又不好当面质问秦挽依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昨日说好的扭转局面,今日可还没有付诸任何行动。
在几人转身的时候,秦徵红着眼睛,瞪着秦挽依。
秦挽依还处在极度兴奋中,当头被他泼了一盆冷水,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想起正事,忙出口。
“太子请留步。”
钟麒煜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却是驻足不前,他不耐烦地回道:“何事?”
这么不情不愿,要不是以后想在相府好过一点,她才懒得叫住他呢。
“民女有事呈报,事关重大,还请太子能腾出一点时间。”秦挽依暗自撇了撇嘴。
钟麒煜有些犹豫,本也无话可说了,如今不知道还想闹什么,就是再给她机会,也休想改变他的主意。
秦挽依在心里将钟麒煜骂的体无完肤后,脸上献上谄媚的笑容:“今日一别,怕是难见太子一面,太子连这点时间也不愿意给吗?”
“太子,微臣想起一事,要询问秦相,便在门外等候太子了。”说着,韩承续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秦徵承了韩承续的意,虽然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可既然全压在秦挽依的身上,只能赌她赢了,他落后一步也出门了,丁朴转身将房门带上。
“你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钟麒煜负手而立,就是不想靠近一步,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怪物,更不想与秦挽依继续牵扯不清。
秦挽依心里哼哼,也省得给他搬凳子。光长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如果不是有太子之位支撑着,他能有多气派?
装装样子也不会,没点心机,还想当好太子,画个圈圈诅咒他也从太子之位上下来。
秦挽依在床上环视一圈,轻轻扯动一根编制的细绳,将床上的纱帐放下,隔绝在两人中间,彼此眼不见为净。
“你到底说不说?”秦挽依半天没反应,钟麒煜催促一声,“要是无话可说,就别耽误本王的时间。”
还真当自己贵人事忙?连自己的婚事都处理不好,还能处理好国家大事?
“天不从人愿,人人都说民女可怜,但民女明白这件事受害最大的莫过于太子。”
“本王可怜?”钟麒煜嗤之以鼻,“你躲在这里,想来还不知道别人怎么议论你吧,还真当自己像以前那么光彩照人?”
秦挽依握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忍住秒杀的冲动:“事因民女而起,民女早已听闻旁人怎么说三道四,但他们却不知道,太子的为难之处。”
“你懂什么,本王有什么好为难的?”钟麒煜毫不在意。
“是吗?”秦挽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知道太子答应了什么条件,皇上才允许太子解除婚约,另娶范小姐为太子妃呢?”
“你怎么知道的?”钟麒煜脱口而出,发觉自己的失常后,想要掩饰,“哪里来的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