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坐在椅子上等号拿药,时妄坐在她旁边,拿着冰袋敷在额角。
昼眠拿手机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手机把他的手表撞出一条裂。
昼眠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停了,时妄眼疾手快接住她的手机。
他声音平静道:“小心点。”
昼眠抬眸看他,他墨色的瞳孔却温柔,比起她的慌张,他从容温和。
昼眠忽然意识到不是从前了,她直接道:“我赔你一支新表。”
时妄轻声道:“不用。”
他看着她:“被你撞碎的表,比原先的样子要好,至少今晚我看见的时候会开心。”
看着他清贵却温和得没有任何距离感的眼睛,昼眠忽然觉得海水在倒灌进记忆里。
很久,她都没有再看到这样的眼神了。
时妄站起身去拿药,背影挺拔修长,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后来昼眠回去搜,才知道,杨柳岸的酒从来不下千。
说是一见钟情或许有些灼人,但怦然心动却骗不了人。
窗外夜色迷乱,时妄和她走出医院的时候,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时妄忽然微微弯腰侧身:“你看那棵树,上面好像有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见时妄。
但过去就是过去,难道还不让人翻篇吗?
她抽出手:“表,我明天选一块还给你。”
林孤鹭走得太快她跟不上,进门的时候昼眠是跑着进的,不负所望地直接撞上送酒的侍者,托盘上那瓶红酒猛地摔碎在地。
林孤鹭那时被同校的陈忘寒努力追求。
以至于她那一刻完全就松弛下来,不觉得慌乱。
可刚想,她就会掐断自己的想法,因为所有伤害都是存在的,如果记挂一个人,想要回头时思念的是和他的美好瞬间,而非人品性情,那他不值得她回头。
陈忘寒遗憾道:“这支酒六万呢,还想今天尝尝,一下就摔没了。”
“我去…”
昼眠淡淡:“不记得了。”
时妄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又不拒绝了,凝视着她:“好,你再给我选一块。”
“怎么搞的,这酒好贵的。”
应该做的,是把他当成一个刚认识的人,再铺陈这些事情观看,看作为第三者视角的自己是否能原谅,如果觉得绝不能与这种人深交,那就该秉持决不能与他深交的想法。
就在此刻,有个长相很英气却又清爽的少年淡淡开口:“可以了,别吓到她。”
时妄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让她坐下等:“你记不记得我们总是给陈忘寒和林孤鹭当电灯泡的时候?”
昼眠觉得再说什么他都会找到牵扯的理由,干脆就不说话。
电子音叫号叫到了时妄,昼眠回神。
实际上他并不尴尬,只是平静,而她也只是在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