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雨酝酿了很久,终于在她们谈话结束之后落下,叶眠许久没有见过江城的雨了。
但她很感激江忱的包容。
好半晌后,低哑的嗓音又问:
冰冷的地砖刺激着脚上的疼痛。
叶眠抿着唇,“等今年的冬天过完,我都跟你说。”
今晚没有月亮。
而不是直接把疑问抛出来。
医生拿出老式的水银温度计,在她腋下夹了五分钟。
一如往常的,江忱从不否决她的任何请求。
以江忱对她的尊重,绝对不会再提半个字。
“那其他的呢,我能问吗?”
但他仍不忍心看她手足无措的,去编造她不想说的话。
玻璃破碎的声音炸响在房间里。
雨夜如墨泼,混黑,发凉。
所以他给她足够多的选择。
“人已经快要烧到四十度了。”
叶眠口干舌燥的做起来,额前一阵剧痛。
上一场短暂谈话结束后,江忱恢复那种温和的模样,叶眠也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叶眠大概是被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
叶眠听的很习惯。
江忱无奈地抱住她,轻轻把她扒着自己的手扯出来,往桌上放去。
“我会告诉你的,但可以不是现在吗?”
他从不喜欢强迫。
她挣扎着起身,赤脚踩着玻璃摸黑走到卫生间,抱着洗手池就开始干呕。
那种无形的愧疚感,会浓浓的包裹着她。
胃里翻滚着吐意。
这个好字。
她听见男人说了一句:“发烧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江忱太冷静了,他就像天上的月亮,默默包含着一切答案。
夜里两三点钟。
片刻的静默后,他低声回答:“好。”
叶眠眉头深深皱起,一副劝诫的口吻:“你别这么怕疼,怕疼的人不能当警察。”
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
江忱却早已经在房间里,给她准备好了所有洗漱用品,崭新的,她常用的,连最细小的束发带都没遗漏。
翻来覆去半个小时,口又干了,头比刚刚还疼,床单上铺了一层冷汗。
“……”
冬天会发生什么呢。
他合上了眼睛,或许是为了让少女更安心点,嘴角终于带起笑意。
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可夜晚吹冷风这种没有节制的事情,总是会带来出其不意惊吓。
他尊重少女有自己的秘密。
尽管心里已经开始重温那个雨日,少女见到她的惊恐。
可他说的是能问吗。
江忱“嗯”了一声,再度抬起手,攀上少女的发丝,指腹轻轻在她发尾处抚着。
江忱也一夜没睡。
江忱暗暗把这个日期记在心里。
她没觉得自己错了。
她“嗷”地一声扑进江忱怀里,眼睛挤出泪意:“江忱,你能不能替我打个打针?”
她看见面前忽然多了一个黑影。
叶眠才紧紧看着江忱的表情,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微小的情绪。
叶眠的笑容僵了僵。
叶眠咬住下唇内侧,眼神甚至不敢看他,肢体流露出小心翼翼,手指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她被江忱整个人腾空抱起,窝在他的怀里安安稳稳地走出了家门,很快就来到了周围配套的医院。
少女的额间都是细碎的汗珠,眼角都带着疼意,龇牙咧嘴的等待针头的到来。
江忱没说话,只是温和地摁住她的手。
所以,怕疼的人……怎么当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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