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一直没出声。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所有窗外的光源,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条灯带勉强照明。
借着淡淡的灯光,叶眠看见江忱那张完全收敛笑意的脸,与平时温和沉稳的模样形成两个极端。
很骇人。
但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
江忱是什么样子的人,她也早就知道。
所以,只轻声安抚道:
“江忱,你别担心,我真的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当然,没阴影是因为那会儿的她不是真的十七岁,而前世的她,估计真的被吓的挺惨的。
怕江忱不信,叶眠刻意仰着小脸往他跟前凑,“真的!”
他肯定有很多的疑惑。
看到医生手里细长的针头。
江忱手指颤了颤,“很多。”
叶眠头晕目眩,头疼到引起耳鸣。
说完这句话。
还是那句话。
他看着窗帘遮盖下透进来的点点朦胧的光。
有些沉闷。
“不行。”
从半眯的视线看去。
毕竟那天之前的少女,从不敢靠近他。
她以为自己是着凉了。
很自然的,叶眠又得留宿在江忱这里。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
她放在黑暗处的手不自知地撑在桌子上,慌乱的同时,仍是感慨江忱的温和与包容。
像是保全了她所有秘密的可能。
不只是她不好受。
冬天啊。
心……
她选了个房间,却发现尽管是她没来过的地方。
其中肯定有别的事情,少女的接近或许别有目的。
最好入眠的时刻,叶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谁能没有秘密呢。
江忱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想问什么?”
面对这样好的江忱,撒谎会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情。
暴雨大的像山渊里的浓雾,可视度前所未有的低。
“砰——”
叶眠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他想问的,可能是她现在答不出口的那些事。
但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叹了口气,穿上拖鞋打开窗台的门,走至阳台观雨,一直到困意彻底袭来,才返回床上安眠。
她后知后觉明白。
她从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想伸手去开灯,然后去外面找点水喝。
恍惚中。
“好。”
此时正是最昏暗的时刻,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臂摆伸展打碎了床头的水杯。
江城的雨总是下的很痛快,酣畅淋漓得像是要洗清所有的不甘。
心里没由来的浮起一丝酸涩,可她真的害怕有所谓的蝴蝶效应,把好不容易掌握在手里的现状,彻底打破。
温凉的指腹探在自己的额间。
还有很多荒谬而又有迹可循的猜想。
叶眠惊觉。
把床前的水一饮而尽,又把被子像裹紧在身上。
如果不是有空调吹拂,空气将无比沉闷。
……
这确实也是叶眠所希望的。
也疑惑为什么惊恐会转换的那么突然。
江忱还是穿着他今天晚上的那件衣服,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疲惫。
直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