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安琳达拘留释放后, 单瀮就监听了她的手机,并派人一路盯梢,生怕她给秦山岳通风报信。不过,单瀮的希望落空了, 安琳达给父亲报了个平安后, 就没有再与任何人联络。
现在, 二胡与杀死采萍儿的凶器匹配,安琳达正式被捕。不过,女人嘴里硬得很, 警方问什么都不配合,只是说要见律师。
所谓一回生, 二回熟, 大家又见到了楚弈锋。
和安琳达见完面后,单瀮一眼就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对金镯子——两个金环是独立的,一处被紧密的银色线圈裹住,可以相对活动——显然,那镯子原本是戴在安琳达手上的。
“等等, ”单瀮拦住了他, “谁让你带东西出来的?”
楚弈锋大大方方地递过镯子让单瀮检查:“一个镯子而已, 纯金的,安小姐说进去这段时间恐怕没心情打理, 让我帮她带回家,不违法吧?”
单瀮满腹狐疑,但他仔细地打量半天, 也没发现这镯子身上能藏什么秘密,只好冷着脸放行。
同时, 在小黄之后,单瀮陆续又收到了两份举报信。出于对受害者的保护,警方内部称这两位姑娘小红与小蓝。在她们寄给单瀮的信封里,都有一封采萍儿手写的举报信复印件,一份自己的签名。和小黄的信一样,匿名寄件人都让她们把信回给单瀮。
笔迹鉴定中心的结果出来了,以采萍儿手账本中的字迹为参考,专家认为这份手写的举报信,的确是出自采萍儿之手。
林鹤知特别在意这件事:“是谁在给她们寄这这种信?有些人会回信,可能还有更多的,保持沉默地人?”
单瀮收到的信都很干净,除了几个女孩与家人的指纹,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生物信息。
“最早这封信,应该是采萍儿要交给段重明的。安琳达拦截后,肯定是销毁了,”林鹤知微微蹙眉,“但这个匿名寄信的人,有机会接触原件——”
“不仅仅是接触原件,”单瀮打断他,“这个人能精准地把信件寄到这些受害者家里,说明ta还知道这些受害者的个人信息。ta要有机会接触平安会内部系统。”
林鹤知想了想,又补充:“而且,采萍儿在地下都埋了快三年了,结果人刚挖出来,信也寄出了。这人还得知道挖出来的人是采萍儿。估计是平安会里一个很重要的知情人,实在看不下去这件事,或者,是想借助警方的手搞秦山岳。”
“确实不像是巧合,”单瀮摇了摇头,“不过,寄信人可以暂放,目前ta的所作所为,是在帮我们破案。”
“可是,确凿证据太少了——”单瀮拿食指点了点桌上几份书信,有些痛心地皱起眉头,“这种证据,不够硬。我需要更多的证据。如果我们要动手,必须一击必中,掐死七寸。”
剩下的话,单瀮没有说。
秦山岳这种人,纵横捭阖这么多年,要说局里没有点关系那不可能的。所以,小事,他都能压下来。
林鹤知沉默地递过一份文件,在桌上凑成了“第四个人”。单瀮低头一看,竟然是去年自己帮他查哥哥时,找的洪子涛档案。
“洪子涛给平安会捐款后,曾经有一个被资助的女学生告过他性|侵,还记得吗?后来双方和解了。”林鹤知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也能算上一个。”
“如果你去找她的话……”林鹤知垂下眼,“可以带上我吗?”
虽然单瀮曾经在心底发过毒誓——再带林鹤知这种只应该活在实验室里的生物去采访线人他就不得好死——但他想到了林鹤知和他哥哥的事,还是点头应下了。
单瀮找到了当年的受害人小橙家里。
出事时,小橙才17岁,是一个高二的学生,现在,女孩已经25岁了,还是与单亲妈妈住在一起。她已经工作了,但一直没找男朋友,家与单位两点一线,沉默且宅。
警方的来访显然让她十分紧张。
母女俩的公寓破旧而狭窄,单、林二人围着一张小木桌,都觉得有些拥挤了。单瀮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问了几个问题,措辞也非常小心,尽量不刺激到这个看上去像小白兔似的女孩。
小橙盯着警方看了半天,脸颊微微颤抖,只是吐出一句:“具体怎么一回事,调解书里都写着。”
单瀮瞬间捕捉到了她异样的情绪:“调解书我们已经看过了。我们想问的是——调解书上写的,真的是事实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放心,你现在什么都可以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