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避讳的温雉碎步上前,将这位太后侄女拦了下来。
白之琦不恼,反是眼中泛了些喜色,微扬了声调,“表哥?”她还欲走上前。姑母果真没有哄她,不枉她在这寒风中站了这般之久。
温雉沉声提醒,“白姑娘。”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歉然一笑,规规矩矩退了些。
姜怀央轻咬在玉仪的锁骨上,她紧抿住唇,才将喘声咽了下去。她不愿在人前如此,汹涌的耻意叫她眸中氤氲了雾气。
白之琦并不知情,见了礼,还在继续道,“见过陛下。陛下也是来赏景的?这御园的委实开得极盛。”
她无意抓了颈侧,并未注意到那处已是被她抓红了。
“春季的那才称得上一个繁盛。”他嗓音散漫低哑。他以指尖抚过跟前小娘子烂红的唇瓣,欣赏她微颤的眼睫。
白之琦得了回应,笑得更真切了些,忽而问,“陛下可见了一只猫从附近过?”
姜怀央瞥了跟前的人儿一眼,“是有。”
她还待再说什么,收到主子眼色的温雉便打断道,“白姑娘,陛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
终于应付走了这位太后的侄女,阮玉仪缓下一口气,才觉身子一软,几欲跌坐在地。他顺手带了她一把,让人靠着自己站稳。
走出一段路,他像是真的有要事,让她自己回落梅轩,而他转身去了养心殿。
他要去做忙什么她不知,反正她是乐得清闲。
之后几日,阮玉仪有意避着他。不是称病,就道是睡下了,落梅轩的门一直紧闭。顺便还挡了来找茬的嫔妃。
她甚至还软声提议他可以去旁的宫里,将姜怀央气得发笑,偏生不遂了她的愿。她不开正门,他就翻墙过。
她最终还是无奈命人开了院门。其实她也知道,他若真硬是要自正门进来,她连在程府也拦不住人了,在他的地方,更是不必提。
正是一日比一日寒凉的时候,宫中也开始着手制冬里的衣裳了。
因她初入宫,身量尺寸俱是未来得及记录在册,尚衣局便专着人来量。
她换了轻便衣裳,斜倚于屏风后的软塌之上。来者是个女官,规矩地行了一礼,“阮才人安。”
“劳烦姑姑了。”她轻声道。
女官手上的软尺缠上她手腕腰间,勾勒出一出出曼妙的弧度。她身姿虽纤细,但该有的也还算是丰盈,满身肌肤细如白瓷。
饶是那女官也看得脸红。
皆量了后,女官别开眼,正色道,“才人,这宫中尺头,本应是按位份一一分下去。不过陛下有吩咐,允你先择了去,还望您莫要声张才是。”
她向来是不愿招惹是非的,怔了一瞬,自是应下。
木香取过一遍的外衫给她披上。
她道,“木香,送一送这位姑姑去。”
送走了尚衣局的女官,却见木灵进来,道是陛下的仪仗已往围猎场去了。
她系着外衫的手一顿,轻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