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央眸色幽深,摁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要我帮你,总归得给些好处吧,娘娘?”
阮玉仪一听,便知道什么好处最是有效。她捉住他的衣襟,使他俯下身来,快速地在他唇上印了下,便急着命令道,“快帮我出来,若是待会儿有人进来见着了,我的威严就没啦。”
闻言,他忍不住低笑一声,就她那骂人都翻来覆去只有几句的,皇宫上下,哪有几个怕她的。
“就这点贿赂,娘娘未免小气了些。”他轻笑,将那一吻加深。
她被固定在椅子上,心下无助,生怕自己摔了去,只得搂紧他的脖颈。
……
姜怀央退了朝,他还是觉着自己脑中有些昏昏胀胀的,也无心细细辨别那些大臣的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连两派人意见不和,争论了起来,他也由着他们吵去了。
下边群臣见新帝默然不语,沉着脸,反倒是无需他说,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忽地意识道殿中已是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落在他身上,姜怀央简直怀疑他们是否知晓了自己在想什么,心下一跳,面上却是如常,悠然道:
“争完了?明日之前汇作一份奏折呈上来——听得朕头疼。”
群臣却全然没有发觉他们陛下的异样,生怕他发怒,为首者忙应了下来。
程府东厢房。
阮玉仪落下香囊的最后一针,松下一口气。
将东西举在眼前打量,上边用嫩黄的丝线绣了金桂,这些小被安排得错落有致,形态圆润可爱,一瞧便是小娘子用的东西。
她心中忽地没底起来,如此小女儿家的物件,也不知世子是否会喜欢。可她除去为兄长绣过荷包之类,也着实没为旁的男子做过这些。
兄长自然是只要是她送的物件,都好生爱惜着。因此她虽见过男子用的纹饰,却不曾绣过,思来想去,还是挑了自己擅长的。
一边的木香笑道,“小姐的绣工真是极好的,真是便宜了世子爷。”
被戳中了心思,她面色一红,嗔道,“你这张嘴真是惯会胡说的。还不去将那晒好了的桂取来?”
木香笑着应下。
不一会儿,一瓷罐的桂干便呈了上来,她轻轻揭开盖子,里边馥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桂虽小,可这香气,比之那些大朵的却丝毫不逊色了去,阮玉仪心中满意。
她捏出罐中的小匙,一手将香囊口子撑开,一点一点将东西舀进去,将里边填充得鼓鼓囊囊。她又舀了一小勺那木槿香囊中的药粉出来,混了进去。
如此,药末的苦味冲淡了金桂的香气,嗅起来像是上好的茶,自最初的馥郁过渡到苦涩,余韵无穷。
她知晓世子夜里睡不安稳,只希望着胡人的药粉混入里边,叫世子偶尔嗅着,起上些安神之用。她知道这小物件不值多少银钱,但总算是不白吃他的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