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王必须死，但不能死在他手里。

李希心中焦急，对曹亮道：“将军不必管我，务必将曦王除去。”

索性皇上会治他的罪，有太子在，李家尚能有一线生机。

曹亮闻言，也顾不得许多，撇下他向曦王袭去。

不过片刻，曦王就被曹亮从背后一刀穿心……

……

李希将太子抬去宝华殿时，已是卯时初刻。

周离拖着受伤的身体，让人抬着曦王的尸身随后赶到。他跪在皇上面前，神色凝重且带着无尽的愧意：“臣有负重托！”

他已悄然看过太子的伤势，性命无碍却已成废人，与太监没什么两样……

显然李希尚不知情，只以为他伤在腿上，对皇上道：“太子只是晕倒，并无大碍。”

皇上松了一口气，挥手让人将太子抬进内殿疗伤。

他转眼望着曦王的尸体，只觉得五味杂陈，这是他娇宠出来的孩子……

身为天下之主，为了江山百姓，他不是没动过换太子的念头。哪怕得知曦王要逼宫，他也在犹豫到底要保谁。

若曦王不曾杀害承和殿里的刘公公，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他给过他机会！

皇上定了定神，强撑着一口气，在陈钰的搀扶下坐回大殿的御座上。

他对周离道：“起来吧，太医在内殿候着，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周离谢恩起身，望了一眼陈钰，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论理，他也该问问自己的新妇为何在宫里。

皇上没有心情理会，吩咐侍卫道：“告诉刘将军，凡今夜率兵入宫之人，皆为反贼，格杀勿论！”

李希跪伏于地，不敢抬头，凄然道：“臣认罪。”

曦王已死，再也无人与太子争位，他死而无憾。

太子妃忙求情道：“父亲忠心为国……”

“酒可备好了？”皇上目光阴鸷，面带杀气。

于公公托着酒壶走上前，当着李希和太子妃的面。他按下红绿不同的两颗圆珠，各倒了一杯酒。

“曦王谋反，李希入宫救驾，不幸蒙难。”皇上的目光紧盯着李希，声音低沉：“李希携太子谋反，诛九族。”

“用你们父女的命换李家的体面和朝政的安稳，或者……朕不介意背上嗜杀的恶名。”

李希叩头不止，怆然道：“臣救驾殉国，望皇上不要迁怒于太子妃。”

若女儿也被赐死，他这番舍命奔波又为了谁？

皇上缓缓站起身，红着眼睛低吼着：“你残害朕的孙儿时，可曾想过不该迁怒于他们？朕放过你们李家，已是天大的恩赐！”

李希无言以对，早知皇上如此无情，就不该保太子那个废物。

他转脸对太子妃道：“为父拖累了你！”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垂眸望着他，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杀了朕的两个孙儿，一个孙女，还有曦王……四条人命，疼上四个时辰赎罪，便宜你了！”

李希面色惨白，双手痛苦地抓着胸膛，猝然倒在地上，忽而蜷缩着身子，忽然直挺挺地满地打滚。

皇上脸上挂着亢奋的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