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叹道:“可惜父王看不出来,孟离潜伏在营州就是为了扶持四弟做世子。”
陈钰皱着眉头,带着劝说的语气:“惠姐姐现在很好,在瑞王府可以四处走动,你不必再为她做什么。”
刘逸脸上又陇上一层怨恨:“他们会欺负她的。”
“你想多了,瑞王妃带人宽和。刘承面冷心热,怕她受欺负还给了她四个随从。他的随从什么德性,你应该知道。一个毫无威胁的人,谁会费尽心思害她。”
陈钰见刘逸仍耿耿于怀,不耐烦道:“我还有事。”
刘逸默然良久:“我放你走,如何?”
谁都知道她去京城将不得自由,不如逃走投奔大长公主。
“不必了,我的仇人在皇宫。”
陈钰揭开搭在软榻上的盖布,露出下面的夜行衣。
刘逸道:“我信你,皇上未必信。馆驿里我暂且帮你遮掩,到了外面你自己小心。”
刘逸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侍女道:“公主要休息,别让人进去打扰。”
陈钰暗道,看来还是不死心,来烧她这个公主的冷灶。
她换好衣服,刚推开后窗跳出去,便看见两名女子带着一个人匆匆向馆驿的后院走去。那人背着药匣,身板僵直,带着一股倔强。
薛神医!
馆驿是供过往官员居住,薛神医躲避朝廷官员还来不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陈钰悄悄跟上,见他们进了东厢房。
她悄然跃上屋顶,熟练地撬开瓦片,内室里的女子倒看得清楚,可惜床上挂着厚厚的幔帐,根本看不到病人的模样。
“你就在隔壁住下,直到他痊愈为止,再敢跑就等着府衙的官差把你抓进牢里。”女子出言威胁道。
从她们的姿态来看,皆不曾习武。
与府衙的人有交情,应是哪个官员的女眷染病。
陈钰盖上瓦片,飞身跳下屋顶,翻墙跃出馆驿,向绣庄走去。
绣庄后院的厢房里,素月和魏星河已等候多时。
他们的眼神怪怪地,仿佛见了陌生人一般。
陈钰忍不住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百姓都说你有大长公主当年的风范。”素月心中感慨万千,那日当着孟离的面,她嘴上说陈钰不会手软,心里也是犯嘀咕的,没想到她真毫不犹豫地把短剑刺向孟离。
偏了一寸,尚留着情面。
不愧是她教出来的孩子,拎得清轻重!
魏星河说不清是喜是忧,他不希望公主感情用事,可……
可怜小周周,遭了这么大的罪。
幸好偏了一寸,捡回一条命。
陈钰正色道:“皇上怕我逃到交州,盯得很紧,这次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少见为妙。”
魏星河忙把写好的假密诏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