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猛然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望着秋雯。
她也是金甪卫?
“公主莫要乱动,药都涂到衣服上了。”秋雯拉过陈钰的手臂,继续道:“公主与孟离不睦,不愿随他逃出瑞王府。他只得向皇上献计,自曝身份佯装刺杀公主,逼瑞王送公主入京。皇上并非真心要杀公主,请公主莫要生疑。”
陈钰顿生警惕,该不会是瑞王来试探她吧?
她冷笑一声:“英招还真是好计策,把自己的命都算进去了。”
“金甪卫为皇上效命,死得其所。”秋雯丝毫不在意她的讥讽,淡然道。
陈钰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方才的话我只当没听到。瑞王和皇上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宫里也没有我想见的亲人,是走是留都无所谓。”
秋雯抬起头,淡淡一笑:“公主记着属下的话就行。”
是夜,果然又有人袭击瑞王府。
紧接着,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第五日一早,余将军匆匆来到瑞王的书房:“仔细看过了,不是金甪卫。他们手上有老茧,是……兵卒。”
瑞王心下惊骇,忽然想到刘弘曾在西城大营安插两万死士。
营州兵马也并非固若金汤,皇上的手不至于伸到那里了吧?
余将军道:“石将军来报,说东城门近日有许多从定州来的工匠。”
瑞王顿时松了一口气,朝廷在定州的兵马。
皇上是铁了心让昭宁公主死在营州……
他仍不放心,对余将军道:“临近年关,寻个由头把营州所有兵马都筛查一遍,但凡有一点可疑,直接弃用。”
申铁提醒道:“还是尽快把郡王和公主的婚事办了,大张旗鼓地把公主送入京城,一旦上路,公主的死活就与主上无关了。”
瑞王不由扶额,初八宴席之后,刘承悄然去了凌云寺。之后让人传口信回来,要为生母立长生牌位,并在寺中守孝半年,以弥补二十几年来错认母亲的过失。
别说半年,再这么无休止地袭击,瑞王府连半个月都撑不下去……
请罪书都献上了,此时与朝廷翻脸,皇上正求之不得!
瑞王紧绷着脸:“指望不上他了。”
他来回踱着步,旋即道:“请公主来一趟。”
陈钰到了书房,申铁和余将军皆起身施礼。
之前从未有过……
瑞王斟酌道:“承儿不识大体,赌气躲到凌云寺不愿回来。曦王与慧和的婚事已经定下,后日本王让逸儿送她去京城完婚,不如公主跟着一起回京……”
“瑞王是想把我推出去?”陈钰当即说道。
“你放心,本王还指望公主在宫里照应曦王妃,岂会不顾你的生死。我会加派侍卫护送你们入京……”
瑞王意味深长道:“公主在宾客面前揭穿孟离是金甪卫,不就是想让百姓知道皇上要对你不利吗?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离开营州之后,但凡公主稍有差池,皇上就无法对大长公主和天下百姓交代。”
此刻,陈钰才相信秋雯是金甪卫。宴席上的袭击,是孟离的计策……
她想起孟离在他耳边的呢喃:“等我。”
就算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何人,这两个字恐怕无法帮他传到了。
陈钰淡淡道:“已近年关,天寒地冻,我身上还带着伤,等来年开春再入京不迟。”
瑞王目光沉沉,不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