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握紧手中的长刀,又骤然夺过邱影的刀,飞身上了屋顶。
她手起刀落向孟离的袍角砍去,兽夹顺着屋檐滚落到院中。
陆时心疼地捡起兽夹,望着二人在屋顶挥刀抵挡弩箭的身影,叹道:“可惜我那些箭……”
邱影用手肘撞了一下郎安,促狭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
见郎安不语,她又抿嘴笑道:“素月姑姑说了,小姐若动了春心不用拦着,不多经历几个男人怎知人心凉薄!”
郎安回眸望着她:“你那姑姑怕不是开青楼的吧?”
邱影也不生气,幽幽道:“慎言,姑姑恼起来把你打残了我会心疼的。”
弩箭终于停止发射,孟离和陈钰从屋顶倾身而下。
“孟先生下次来还请走正门。”
陆时一一拣着地上的兽夹和跌落的弩箭,一脸心疼。
“机关设置得不错!”孟离紧绷着脸道。
他脸上有一道血痕,不知脸上被擦伤还是肩膀伤处的血溅上去的。
陈钰带孟离进屋上药。
邱影对郎安耳语道:“小姐最忌讳别人进她的屋子。”
搬进这处宅院后,陈钰特意让人先辟出一间议事厅……
……
孟离正襟危坐,神色肃然。
陈钰把铜镜搬到他面前,递上伤药。
孟离微微一怔,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自己上药。
他伤在右臂,脸上溅了点血迹。
“我是来说一声,侯泽可以随时去府衙报到。”
“多谢,下次记得走正门。”
“瑞王已经查清,关在地牢里的那人是红缇的父亲。他默许申大人的侄子做狱丞,是有意制造机会让她去探监。”
孟离专注地擦拭着右臂的血迹,接着道:“自上次怀安郡王率军围困瑞王府,瑞王就往府里派驻了三千精兵。瑞王府距地牢仅隔两条街。”
陈钰惊疑的望着孟离,他每次都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在他面前,她总有一种原形毕露的感觉,很可怕,也很令人丧气!
她想到他那块墨玉,毫不客气地问道:“是你查出来的吧,你借我之手送那块墨玉,就是为了弄清徐忠的身份。”
孟离抬眸一笑:“是啊,你的功劳!”
陈钰眉头深锁:“你到底想怎样?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何必再打哑谜。”
“你是苏家养女,瑞王妃要关照的人。我是四公子的先生,也听命于瑞王妃。我把我探听的消息告诉你,是看在曾共患难的份儿上,仅此而已。”
孟离将药收起,叠好沾着血迹的巾帕。笑道:“你若觉得消息可用便用,若有疑虑不用就是。”
“王琳近日往地牢走得勤,借他之名你们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你要记住,瑞王府里的都是精兵,探视便可,别想着救人!”
这次还真不打哑谜了,还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陈钰凝望着孟离,探问道:“皇上不想除掉徐忠吗?”
他对太子余党从不手软。
孟离起身道:“皇上不知道徐忠还活着。”
“你不是知道吗?”
“我是我,皇上是皇上。”
孟离唇角微微勾起,脸上却带着一丝忧伤。
“你的亲人……”和红缇一样,有亲人被胁迫吗?
孟离旋即道:“你想多了。”
他望着陈钰迷茫的神情,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红缇的嘴巴还算结实!
“一个谋士连自保都不能,何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