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
几人在第二日便启程了。
祝家小辈和江锦在码头分别。
两艘船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去。
跟在祝言戈身后的小辈在船上感慨着,“小郎不在,好生无趣。”
祝言戈无耐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你啊,多向小郎学一学。”
其他小辈可能不了解,但是二哥多多少少跟着他透露了些。
他来这里也不光是考试的,也是在判断,但很显然和江锦相处的一个多月,自己的这些弟弟都被江锦收拢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
另一艘船上。
江锦依旧在懒洋洋地看书。
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致。
府试第二名的成绩,她心里是有数的,还是太勉强了些。
按照三场成绩的综合排出的名次,看来第二场考试将成绩拉了下来。
回安福县,需要走三天两夜的水路,在船停歇的时候,她也能下船到一旁的茶摊歇歇脚,这就让她好受了很多。
不然一直在船上飘着,多多少少还是不舒服。
到了安福县的外围,会停歇最后一站,江锦再次踩到地面上,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从小到大,她在很多个地方生活过。
但只有阿娘在的地方,才叫家。
回家了!
船怎么也要歇一炷香的时间。
这里的码头人多又杂,可能需要的时间更久。
江锦便想着照例带青山去茶摊处喝茶。
“诶,听说那小混混考了个县案首?”
“现在可不是了,人家如今过了府试。”
“啧,这脑子咋长得?真就学半年就行?”
“你什么脑子?人家在县令家白吃白喝三年,你说怎么可能是只学了半年?”
“那不是被赶出来了吗?”
“你还想不明白?他娘你是没见过,那细皮嫩肉的,要我是县老爷,有此美女,养几年又怎么了,估计是瞧着孩子要出息了,怕压着自己儿子,就将人赶出来了。”
“真的?那小寡妇最近不是在勾搭李少吗?那李少被勾得魂都没了,整日在府上也不出来。”
“县老爷不给钱了,她不勾搭李少,那小混混哪来的盘缠去考试?你啊,也就能干干这苦力活。”
……
码头很乱,议论什么的都有。
但这些言论,还是钻到了江锦的耳朵里。
青山上去就要动手,却被江锦拦住了。
“少爷!”青山眼睛通红,巨大的屈辱让他额头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夫人是他的恩人,他不许别人这样造谣!
江锦怎么能不生气?
但她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这事不能认,但若是冒失的去解释,只会让事情往更离谱的走向发展。
她朝着那群人走过去,一步一步,仿佛踏在那群人的尸首上,沉重又有力量。
有看见他的,吓得掉下了凳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背对着他的还在夸夸其谈,看着众人这样,还纳闷地问怎么了。
江锦将手“啪”的一声按到他的肩膀上,手指稍稍用力,面上却带着无情的笑。
“你说怎么了?”
“你们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请问,你是县令家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在哪看到我娘勾搭李旺胜的?李旺胜给我娘多少钱?”
“若是说不出,我会把你腿打折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