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了云昭容,语气冷了下来,问道:“盈选侍是怎么落水的?”
“嫔妾。。。嫔妾的小腿被踢了一下,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那可曾看见是谁?”
“这。。。”盈选侍犹豫起来,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放肆,”皇后见盈选侍犹豫,就知道她根本没看见是谁,当即大声呵斥,“未曾亲眼看见,没有证据的事情也敢诬陷在皇子头上。”
“嫔妾,嫔妾。。。皇上。。。”盈选侍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发火,明明是自己落水了,除了两个皇子,其他的宫人哪有那个胆量。
皇上站起身来,心中有点不耐烦。在皇帝的心中,千万个盈选侍也抵不上两个皇子,即便今日盈选侍落水淹死了,他身为帝王和父亲,为自己的孩子遮掩不是轻而易举,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怪罪他们两个,“好了,盈选侍落水乃是意外,养着吧。”
“皇上,”皇后也站了起来,叫住了往外走的皇上,看着二皇子道:“阿行怕是吓到了,这孩子还小。臣妾想着要不把恪嫔也叫过来吧,有着母妃看护能好一点。”
皇上低头看了一眼哭到没力气,就一抽一抽的二皇子,有些无奈:“皇后安排吧。”
顾盼芙从盈选侍处离开的时候,二皇子还在絮叨着喃喃自语,说自己没推盈选侍,父皇不信他之类的话。皇后见这孩子有些魔怔了,怕出事,就叫了御医,把二皇子带去了蓬莱殿。
青梅扶着顾盼芙慢慢往回走,“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奴婢瞧着二皇子哭的好不可怜,应该不是二皇子干的。”
顾盼芙笑了一下,“谁知道呢,两位皇子都还小啊。”
另一边,云昭容顾不得宫规礼仪,拉着大皇子走的越来越快。大皇子甩了几次都没甩开,最后一把拉住路边的栏杆才让云昭容停下来,“母妃若是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儿子还要赶回瑞庆殿做功课。”
云昭容看着眼前冷硬倔强的儿子,心中怒火更甚:“你当众人都是傻子不成,看不出来那是你做的。我教过你多少遍,要谨慎,要守着规矩,要听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是,就是我做的如何,就是我推的盈选侍下水,又要嫁祸给二弟,如何,母妃要去父皇那里告状吗!?”大皇子似是忍无可忍,大吼出声。
云昭容一下愣住了,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下来,“我。。。我怎么会去。。。”
“我还以为母妃心中只有那些规矩礼仪,没有我这个儿子。”大皇子趁机甩开云昭容的手,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不自主的掉眼泪,“二弟的生母虽然没来,但生怕二弟过得不好,带了一群的宫人和东西,每隔三日就飞信问候。母妃呢,从小就逼着我背书,背错一个字就要打手板。后来父皇把我接到昭庆殿(皇宫里皇子的住处,在太宸宫后边),母妃总是顾忌着宫规,一个月去看过我几回?见了面就是背书,背书,母妃可曾关心过我?!”
“我。。。怕你父皇不高兴,我若是总去对你。。。也不好啊。”云昭容第一次被儿子如此质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父皇从来都没说过母妃不能来看我,若不是我主动要求,母妃连东西都不肯主动送一次。”大皇子本就有些早熟,这几年自己生活在昭庆殿里,身边宫人的闲话不知听了多少。心中本就存着怨,这次有了二皇子作对比,心里更是直冒酸气。
大皇子一把拽下腰间的荷包,扔在云昭容面前,“母妃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
云昭容怔怔的看着已经沾了少许灰尘的荷包,都来不及去拉跑走的大皇子。那是她熬了一宿才缝制好的,还特意锈了如意纹,加了助眠的草药。她软软的靠坐在栏杆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她的宫女素心捡起荷包,不无担忧的蹲下来:“主子。。。”
云昭容茫然的拿过素心手里的荷包,半晌才轻声道:“素心,我都是为了他好啊。我。。。不受皇上宠爱,若是总去恐怕会惹得皇上厌烦。而且那些规矩礼仪哪些不需要学呢,他是个庶长子,若是不多读些书,讨皇上欢心,日子过的要有多难啊。”
素心跟随元昭容,清楚她与大皇子之间的情况。内心里其实也觉得云昭容有些过了,大皇子还是个孩童,现在最是需要母爱的时候,主子如此,会磨灭了大皇子对她的感情啊。
“主子,您别难过。大皇子还小,等再过几年,定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素心,阿炎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疼他,他怎么不明白呢?”云昭容撑着栏杆站起来,她还是觉得大皇子这孩子太任性了,她得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