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动作悄无声息，而书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高若虚头也不抬的说，“都和你们说了，我没有心情用膳，也不许打扰我看书。”

他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她走到钟老爷子的身前，低声的呢喃，“爷爷，你说奇怪不奇怪，原来这世上再恶毒的人，他们的心也不是黑的！”

他的书房内，藏有不少的骰子。

高若虚有些慌了，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却又因为被束缚在院内没有丝毫办法。他想着献王肯定会来救他，毕竟钟家的家产，献王还是会要的。

“最后，我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爹输给我一次，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

这夜，还很长。

高若虚吓的浑身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钟明玉回来之后没有对他哭，也没有对他闹，反而是镇定的拿出以前藏在他书里内的骰子。

“爹。”钟明玉走进屋内，看着远处的高若虚坐在椅子上，捧着书籍的样子依旧那样温润。

他心烦意乱。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上朝了，而朝堂上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他猜想应该是钟老爷子给他告了病假。

钟明玉贪玩，时常缠着他，说要和他一起玩骰子。

这些人有不少是跟在钟明玉身边多年的武夫，自从钟明玉走丢后，他们更是自责不已。

“你疯了！”高若虚低吼，“我可是你爹！”

所以这三日内，他压根没用膳食。

钟老爷子却没有再说话，而隔壁高若虚的求救声，却越来越小。

“爹曾和我说，女儿家不用考取功名，所以看什么书都可以。”钟明玉的声音很淡，“爹是怕我看多了书，知道这世上最凉薄、狠毒的，竟是读书人吧！”

她问的疑惑，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点的得意。

他以为自己能护着她们一辈子，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老人。

站在他身边的管家，也不知道钟老爷子到底在问谁。

她压根没回答高若虚的话，而是把骰子放在他的面前，“娘和我说，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我也曾经这样认为……”

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让钟明玉自己去做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钟明玉教的和钟善一样，不知这世上的险恶。

于献王而言，没有这一大笔银子压根做不了什么事。

“我……”高若虚想要辩解，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讲。

隔壁彻底没了声音。

“你回来了？”高若虚身子哆嗦，声音颤抖的厉害，“你怎么会回来呢？”

“谁！”高若虚觉得自己怕是饿的精神恍惚了，他吓的抬起头，却看见远处钟明玉站在他的身前。

钟明玉推开耳房的门，手里握着一团血腥的东西。

他当时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装作慈父陪她玩了几年，可是她却玩的很开心，最后几乎是把把都赢。

“你知道吗?其实良国公还有个哥哥，他叫完颜启明，虽然性子冷了一些，但是人却很好。”

“我想跟他去外域看看，我会替爷爷去看看你没有看过的风景，然后再也不回京城里来了。”

“爷爷，我不会自尽的，你和娘在奈何桥边上，多等等我可以吗？你们别太早喝了孟婆汤，也别太早忘了我！”

她哭着说，“爷爷，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