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瑟丝毫不知道，自己哥哥已经把她幼年的臭事从头到尾和裴长庚说了个遍，以至于裴长庚问她，是否要在国公府的主院附近修葺一座小池塘放些鱼方便垂钓的时候，她还纳闷裴长庚居然还有时间去钓鱼。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作为兄长能陪伴景瑟的日子，其实远远不及景瑟未来的夫婿多。所以他在对考察景瑟夫婿上的事情，做的十分谨慎，即使知道要冒险，也在所不惜。

梅氏善妒，又对他们兄妹不好。

可现在……

景笙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时候，可皮了。”

“高若虚让他来，其实也不想让他做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想找个人先垫着。现在高若虚也不算老，想要再生下几个孩子，也未必不可。”

裴长庚和景瑟的事情定下来后，景笙愈发看他不顺眼，就差在脸上写着：家里的牡丹，被猪拱了就算了，这猪连带盆一起给偷走了。

景笙想着，裴长庚这般大约是不会亏待妹妹什么。

这好不容易来了个看的过眼的献王，可是性子太过于胆怯柔弱，反而激起了程娇娇的好奇心。她本就是个霸道的女子，所以找了机会药晕了献王，和献王有了关系。

景笙听的哑口无言，他就这么一个待他真心实意的妹妹，他不疼难道让外人来疼么？

禁卫军的事，便是定燕帝的事。皇家的事情，能被外人知道吗？

裴长庚倒是笑了出来，他见景瑟说的极其含蓄，也是觉得有趣。

可是景瑟为了让哥哥的日子过的安稳点，硬是把自己那半慢慢的让了出去。

当初他还极其不看好这门亲事，还埋怨弟弟不过是被人所救，何必以身相许。

魏国公府闹出的动静不小，景瑟这边也知道了事情。

程娇娇本就是望门寡，碍于国公爷和老夫人疼爱，所以也没吃什么苦头。国公夫人倒是替程娇娇谋划了以后，找了好几门亲事，可是低的老实的，程娇娇自己瞧不上。而高攀的，人家又瞧不上程娇娇。

“你想瞧瞧？”裴长庚却是转移了话题，“是长的不错。”

这事献王当真是有些委屈，直接去了国公府理论……可结果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程娇娇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们，大部分被发卖，有些送到了庄子上，还有的便是活活打死了。

景瑟好奇的问，“多不错？”

再加上后来裴长寿也为小儿子争取，所以裴长庚才被接回来。

之后，献王的病情虽不好转，似乎还碍于这件事情并不体面，自己是男人也并不吃亏，所以一直没闹出来。

这下，景瑟也惊讶了，“这……这献王到底长的多俊啊，以至于程家二小姐如此把持不住。”

“哥哥对我的恩，我都记得。”裴长庚想起了往事，又说，“哥哥查到了什么？”

当真是关心则乱。

说是献王和程娇娇有了关系，丝毫没提程娇娇药晕献王的事情。

所以，若一定要说亏欠，应该是他多一些。

譬如景家，譬如钟家。

可魏国公府那边却不慎走了消息……

私下，景笙也没少查裴长庚的事情。

好在，景笙是个聪明的，也知道妹妹这些年来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在书院里比谁都勤奋，力求事事做都做到完美，让人找不到他的错处，即使梅氏来日想对付他，多少也会有人帮着他的。

“你知道就好，别贸然想上去攒什么军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这里。景老将军是个厉害的，他善战又知北境是什么样子，他是肯定会去的。”完颜启明说，“但是能不能回的来，就很难说了！”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年幼的时候便跟着母亲流离，加上高若虚一直不允许他出门，他就……他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完颜启明说，“他还当真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了一阵子。不少人都以为他是女孩子，可现在突然恢复他男儿身的事实，他怕是也受到了刺激。不过终究是不行，这孩子做不了什么大事。”

“谁的心都是肉长的，她对你好，你记得就行。”

不都说禁卫军事务繁忙吗？

完颜启明看着身边的弟弟，微微跳起来的唇角，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望门寡，谁愿意娶个晦气的媳妇过去？即使是魏国公的孙女也不行，毕竟魏国公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不娶她，娶别的姑娘就好了。

裴长庚吃了哥哥倒的酒，却没离开，“是不是北境又出事了？”

财帛让人心动，也是因为景瑟的伏低，所以梅氏没事总找景瑟出气。毕竟，谁都喜欢欺软柿子。

完颜启明有裴长寿教导，所以在知晓是非上，比太多人有见识。

完颜启明并不是想提醒裴长庚记得昔日的恩情，说起来也是因为他的固执，所以后来总有人把他当成裴长庚。其实这个弟弟，比他隐忍更比他会筹谋，所以以至于后来大燕朝来的奸细会把裴长庚当成是自己，绑到了大燕境内。

说到这里，完颜启明看着裴长庚，“不过，你家里那个倒是聪明的，只是稍微出了点风声，她便能猜测到这些。”

自古红颜祸水，可这献王也是不输给这些红颜的。

裴长庚抬起手来抓住景瑟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面上，“再不错，能有我好看？你还是多瞧瞧我吧，不过，你还是别学程家这位二小姐，别药了我。”

“我是自愿的！”裴长庚说这话的时候，虽像是在等待什么，却故作羞涩。

景瑟看的眼皮直跳，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