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不奴婢给四公子传信，让他想想办法，咱们直接回府，不出门便是了。”余善等人急了，“庄子偏僻，大夫不好找，吃穿用度也不方便买，奴婢不放心。”

“好。”素怀立刻打开他的医药箱，取出笔记，都懒得问逆王的事，便看起来。

是以，身上没有任何唯唯诺诺的气质，凶起来还颇有威信。

“你是？”

素怀回来，就是为了天，这还是遇到的第一个天患者，立刻便来精神了。

吃过后，他有了些力气，唇色也没那么白得吓人了。

“东家得了一套预防天的法子，派我来试试，我便来了，你还是我第一个天病人呢。”素怀说罢开始取用具，“你先别说话，我取些你的脓汁。”

“我是鱼渊。”

“老爷子没怀疑？”宋是真也很紧张，瞒着老爷子、万澈、温氏放万朝云回京这么大的事，一旦事发……

素怀微微一笑，“可以呀，记性不错。”

素怀震惊，“鱼渊？”

“你干什么？”鱼渊惊得坐起来。

说话间，她已取出些脓汁，涂抹在早已准备好的手绢上，然后又用银针沾了脓汁刺进自己皮肤里。

一声质问，那举着火把的人顿时便处于下风，他满脸通红强作有理道：“他染了天，如果不烧死他，我们都得死。”

“素怀大夫，你怎么来了？”鱼渊恢复些力气后问。

素怀没想到她遇到的第一个天病人是鱼渊，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你等着。”

万朝云在城门外等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左右，小李子便到了，“万姑娘，陛下让奴婢来接您回府。”

“好，多谢。”素怀点头道谢后，朝南边走去。

护送她的人都是高手，那些普通人哪是对手，很快干柴便全撤了，但人没散去，他们只是走远了些。

城墙头上，已经失去暗中破坏万朝云婚事这份差事的方脸和圆脸，两人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交流，“那不是万姑娘身边的柳眉吗？她怎么回来了？”

“告！肯定得告诉，我再也不想在这城头吹风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让咱们去别地当差了呢？”

“是，奴婢明白。”小李子躬身退下，心情很复杂，陆信前些时候请辞去了寿皇殿，宫里的太监总管一职便落在了他身上，身在高位，又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他知道的事很多。

素怀闻言扑哧一笑，“看来我还成你救命恩人了，对救命恩人，你该怎么做？”

“谁知道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圆脸摇摇头，“你看柳眉旁便站着的那名女子，虽然戴着遮住全身的长帷帽，但我敢断定，那就是万姑娘，这事要不要告诉李公公？”

说来，她到得比素怀还快，素怀是医者，在来路上免不了会遇到逃难病倒的人，遇到了她便要下去医治一番，那些病人没银子抓药，她还给些银子，一路行医，一路行善。

“屋里的兄弟，你也别怪我们，谁让你得了这病，早死晚死都一样，为了我们大家都好，在这里，我就送你一程，也好免你痛苦。”

一路没怎么停过，很快便到了京城。

——

举火把的人说罢便要点火，素怀气得脸色铁青，“住手！”

“素怀大夫，您怎么来了？”有人问。

“还没有。”

附近有村名，护卫了银子请做饭好吃的村妇熬了一锅粥，又热了一壶热水，很快送过来。

她摇摇头不敢深想。

她想把窗户打开，却发现窗户已经被封死，她只能开着门，让空气得以流通。

“喏。”鱼渊努努嘴，示意她看床尾的医药箱子，“里头有我这些天做的记录，你取出来看看，兴许对你有帮助。”

纵是身体健康，壮如小牛犊，她也不敢大意，途中一旦停下来过夜，便会找当地大夫过来把脉，做到心里有数。

万朝云没有回大部队，她轻车从简，只带了余善、揽茝、蔷薇、柳眉几人，剩下的便是暗中保护的山庄高手。

“是我。”鱼渊挣扎着想起来，却没力气，“素怀大夫，给我点吃的。”

“别急，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不会死。”素怀摘了面纱，笑道：“我还真是多此一举，戴什么面纱？现在跟你也一样了。”

“还没有，你要火烧了他？！”素怀怒目质问。

似乎，比以前温柔平静了很多。

素怀点了灯，正在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脓疮，那些脓疮似乎已见好。

“对啊，素怀大夫，我们等她死了再烧。”

她走得焦急，速度便很快，不多会就看到一小破屋，被围得水泄不通，篱笆墙旁边还堆了很多干柴，其中一人手中高举火把。

“可是我四哥或者舅舅去找皇上了？”万朝云问。

林见深瞄了眼，发现是一锭银子，分量不轻，“她赏，你便收着。”

“是。”小李子把银子揣进袖口，撩眼看林见深，发现他心情不错，精明的眼睛一动，便凑上去倒了杯茶，“陛下，方才太后宫里的来问，问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立后。”

林见深原本不错的心情，闻言瞬间便冷下脸来。

小李子很有眼力见，立刻补救道：“奴婢说，先帝还在寿皇殿睡着呢，她便没再言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