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过境迁,他唾弃用强权逼来的虚情假意。
曾经,他不懂,后来终于想通了,却已为时已晚。
林见深闻言立刻便明白了,郕王前世做皇帝时,颇为清明,使大兴从大战后的休养生息走向中兴,也曾出过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没有任何有抱负的皇帝容许奸人挡他被后世歌功颂德的路。
原来,她真的不会再为自己难过,不为自己哭,和笑,一切都给了别人。
万朝云吃肉的时候,陈谦把鱼片放进窝里煮,万朝云立刻便瞪他,“素怀说你要忌荤腥!”
他剥虾的动作很娴熟,全程没有碰到过虾肉,便把虾壳剥离,林见深默默的想,他肯定常做这件事。
陈谦并不知他与万朝云之间的事,只隐约知晓他很早便格外关注万朝云,那时两人都还是小孩。
山风徐徐,往上走些,冷。
或许,有时候,两个人之间,就是要做这种无聊的事,哪怕有大批的下人可以做,也顶不过他亲手笨拙的做一次。
“我要吃虾。”万朝云嘴里含着肉,说话含糊不清。
“就怕他能忍。”林见深随即道。
他狼狈的奔出落叶山庄,仿佛后有饿狼般,落荒而逃。
气势,瞬间便弱了,她咧嘴一笑,继续吃碗里的牛肉。
“老师,时候不早,我也该启程了。”他再也待不下去,强敛着奔溃的情绪,起身便要走。
在这一刻,他很想很想大声的质问她,为何要如此对他!
但不能,以前是他的错。
话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如今林见深要离开,没有不送的道理,陈谦与万朝云交换了想法,二人便相携着来到他临时居住的院子。
“郕王造势,学生该如何应对?”
“老师与我回京吗?”他敛去眸子里的哀凄,认真问。
“殿下,路上小心。”陈谦起身相送,冲他微微一笑。
万姑娘?
如今,只能这么称呼她了。
陈谦又把虾放进锅里煮,煮熟后一只一只的剥好放在干净碗里,等万朝云吃。
万朝云如同依人的小鸟,乖巧的站在陈谦身边,也面带笑容的目送他离开。
他坐下来,看了眼桌上切得粗糙随意的肉,与赏心悦目相差甚远,“殿下何必做这些事?自有下人做,你是皇子,不必拘于小节。”
终究,回眸时,桂树之下,再无那人。
“真便是真,假便是假,真做不了假,假乱不了真,殿下应该知晓,郕王若真意在皇位,他的立场必然要改变,与民争利,就是与陛下争利,他容不了大族豪门多久。”
山里,落纷飞,把山路铺得斑驳唯美,她一蹦一跳的,便是不想踩着那些瓣,无聊,而没有任何意义。
就是这么的无聊,和没有意义,却能让她心情舒畅,笑容发自肺腑。
“先生,你给这座山取个名字,可好?”她偏头看他,四目相对,心跳猛的便快了。
追月若会说话,一定会大声抗议,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让朕的铲屎官取!
你这个善变的女人!
鄙视你!
来了……十一点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