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我在挖矿那几年，她还曾去看过我，我不愿离开，她还恼怒打了我一顿，哎，这个女人，暴戾得很。”
“二舅舅，有人！”万朝云忙拉住温继佑。
走着走着，万朝云莫名觉得身后有一道炙烈的目光，她猛的回头，便看到山坳处站了个人，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灰袍随风而动。
然而，这次她刚准备离开，便被陈谦叫住了，“万姑娘，本官与你一同去，不打扰王爷处理公务。”
她眨巴了下眼睛，然后苦恼的摇摇头，“民女没看法。”
“马老将军不是在家荣养了吗？”
门房恰好听到这话，苦着脸道：“姑娘，小的也没辙，陈大人就是不进来。”
万朝云都气乐了，“你负什么责了？”
马车，拐过两条街，前方便到了闹市，陈谦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他的人也走下了马车。
万朝云看了眼通往厨房的路，她已经很久没做新东西了，今日有些手痒，正打算去厨房，守门的便过来了，“姑娘，陈大人问今日有人去王府看四公子不，若去，他想您一道。”
“快了，万姑娘放心，四公子恢复得极好，醒来的时间就在这几日了。”年轻的太医也为万朝云感到高兴，最主要的是，万朝衍醒了，他就不用一直呆在恭王府了，这个地方他不是很喜欢。
谁还在乎，是不是面首呢
不多会万朝云的马车靠近，便清晰的听到陈谦在慷慨陈词，“你今年不过二十岁吧，如此年轻，是没有在马老将军那个年代走来的人，如果你经历过那个时代，那么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万朝云岂容他套路？
“民女告退。”万朝云福身行礼，转身跟在陈谦身后离开了书房。
陈谦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哈哈哈。”他满意的看着万朝云，不错，不错，配得上他的学生。
“我儿子就在马家麾下当兵，他打败仗，我儿子性命不保！”
“今日我去。”她想着温继佑有事找万澈，便不打扰他们两人了，“去请陈大人进府稍坐片刻，我更衣便去。”
“就是，打了败仗就要接受批评，怎么？打败仗了就不兴人说？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养兵，差遣着我们的儿子上战场，输了，还不让说？就他马老将军尊贵？我们就活该给他打的败仗负责？”
说着话，不知不觉见到了万朝云所在的院子，他还是没醒，不过伤势恢复得不错，“太医，我四哥何时能醒？”
“这位姑娘，关你什么事？怎么？马老将军给你好处了？”买菜的妇人白了眼万朝云，“人家高官厚禄，你是什么？瞎操心。”
不多会，她问话回来，“姑娘，陈大人没进府，在门口等着呢。”
站在门口的陈谦闻言，微笑道：“是本官想站着吹吹风，万姑娘别怪罪他们。”
其实万朝云心里也清楚，但她还是无法想象，就算是政治斗争也不用把朝廷威严牵扯进去吧？
“好，陈大人慢走，待会两位回去可直接离去，不必到书房告知于我，今日事多，还望陈人和万姑娘见谅。”恭王神色凝重的道。
“不，你知道。”
“对，不配！”
相反，如同死水般的心，也会渐渐荡起涟漪。
陈谦今年应该四十五六了，但他显年轻，看起来不到四十，成熟稳重中，又多了几分仙风道骨，可谓是十分有魅力。
“慢走。”
“如果，马老将军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放下一切，把责任交给别人，他就不会有败仗，行军生涯就不会被人诟病，英雄已经迟暮，但光辉仍在，年轻人，有些辉煌曾经有过，那么便永远存在，或许会有很多年轻的将军在这个期间打了胜仗，那么也不代表，马老将军不配拥有国之柱石四个字，而年轻的将军，也可以获得这个四个字。”
“管？你没看出来吗，是有人授意的，没人授意，那些人敢吗？”温继佑看白痴般看着她。
“民女没经历过马老将军那个时代，但民女觉得对于马老将军打败仗，只能说英雄迟暮，不能说他不配，在他那个时代，他配就够了。”
马车缓缓在官道上行驶，柳眉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说燕家的八卦，一会说吃的，时常惹得蔷薇掩嘴而笑。
“难道是因为街上那些流言？”她猜测到。
“告辞。”
“他闲不住，而且马家军哪能不是他指挥？”
“马老将军就不行。”边上的人也跟着附和，“他就不配国之柱石四个字。”
万朝云一愣，陈谦真是……每次去恭王府都来叫她或者万澈一起。
看过后，万朝云与陈谦一前一后出了恭王府，抬头望了眼一碧如洗的天，陈谦道：“万姑娘，本官还有事，先行一步。”
温继佑望着那道背影笑了，笑容是释怀，也是放心，她也有守护的人，他便没那么沉重了。
“当时，三百号弓箭手对着我和你，我死了倒是不打紧，你是你娘的唯一孩子，我岂能不顾？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多了解我，其实，她最不了解我，所以我才不喜欢她，哎。”
“我记得上次马老将军就打过败仗，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国之柱石就这样？”
“是。”门房躬身退下，万朝云赶忙回长喜院更衣。
万朝云：“……”
万朝云不经意间看到温继佑脸上的神情，她愕然。
“你就是这样，冲动，愚蠢，不听劝，我那日话还没说完，为了我外甥女，我是可以牺牲一下娶你的，但你没给机会说。”
说到此处，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长长叹气，“何苦呢。”
“无碍，走吧。”他和气的先一步走下台阶，上了自己的马车。
卫玦引路，先把两人领去书房，见过恭王，陈谦留下来与恭王讲话，万朝云则去看万朝衍。
“说得好。”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那些跟风非议马马老将军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陈谦上了马车，他的马车缓缓而行，就走在万朝云前面，很近，但也很远。
万朝云微微一笑，道：“陈大人，果然是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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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