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满京城的人又不得不想到同一个人,那位左手四门禁军令,右手凌云骑虎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秦观月呢?
“回来了,在房里研究新药。楼冰河中了她的毒,加上重伤,活不了多久,卷宗和户籍都送回了大理寺,京兆府在忙着收殓宁巳的尸体。还想知道什么?”
“是。”妙妙转身出了房间。
“那就躺着。”萧声目光落在她双眼的药布上,“闭上眼睛。”
萧声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带着风无殷走出了房门。
萧声是真的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何秦观月宁肯在金算子面前露出真实情绪,也要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间房,身后易元州却问了句,“我要见秦观月。”
妙妙犹豫,“就一间吗?”
风无殷松了口气,“小四是红长老身边的人,对钦天鉴的暗桩更加了解。”
房中两人齐齐抬头看向他,萧声看着两人,“谈好了吗?”
秦观月无奈,“我才醒。”
“大概还是因为将你看得太重吧。”
“醒来再吃。”
萧声走到床边,看向秦观月,“蓝苑怎么说?”
萧声沉默了许久,他想起了在同安城知府的大牢中时,秦观月静静靠在越闻天肩头的样子。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秦观月,安静、平和,甚至让人产生了几分脆弱的错觉来。
房中寂静片刻,易元州将一枚红色令符放到桌上,“这是联系暗桩的信物。”
七日后,恪王停灵结束,尸身盖棺送往皇陵,京兆府尹戴罪立功亲自带兵护送,自玄武大街出,由东门出,向皇陵而去。
他看着池塘里不知何处而来的一尾黑鲤摇头晃脑地挤进那群红鲤中间,问道,“人要多久才能忘记一个喜欢的人?”
恰逢陛下有伤在身,难免朝臣们就开始暗中靠向太子,凤相作为太子党的后台,陛下训斥他也是在警告其他人。
萧声把令牌塞进怀里,“是杀手堆里存活下来的同行。”
萧声甩下这句话,便直接去了秦观月在的厢房。
“你是不是生气了?”
萧声拿走那包松子,直接将人扶着躺下去,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暗桩的事我来安排,好好休息。”
“十年。”萧声淡淡开口,“可蓝苑说她只能再活三年。”
“金先生。”
江焕脸色难看,“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吗?”
“放心,他既然答应了,我暂时不会对他动手。”
商户民众们好奇不已,这几日可谓风云变幻,先是不可一世的凌云将军楼冰河谋反被囚,后是恪王因涉嫌构陷太子入狱,接着便是楼冰河越狱杀了恪王,今日便是恪王出殡,谁都想看上一眼,整条长街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倒是无人敢说话,只敢偷偷使眼色。
东迎楼二楼厢房内,一身素衣的秦观月靠坐临窗的位置,透过窗子远远看着棺木在上百人马护送下缓缓穿过人群,京兆府尹宋昧丧着脸,仿佛死的是自家儿子。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目光不经意见落到楼下一处人群,那位许久未见的文三公子正站在人群里仰头含笑望着她。
她目光微顿,就见那位文三公子朝着她这边拱了拱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