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恪王之死

秦观月虽未露面，但据说已经醒来，吓得一整夜没敢合眼的金算子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感谢上天保佑，一边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差点坏了大事。

那晚秦观月当着他的面吐血晕倒，差点把他吓死，后来那位蓝姑娘救了一夜，他也救在门外廊下站了一夜，这会也是精疲力尽，从妙妙得知人没事后，他也便打算回房去休息了，结果路过后院小池塘边却看见了那位萧公子。

“萧公子。”

金算子拱了拱手，心里到底歉疚，“昨晚在下险些闯下大祸，实在是……”

“不怪你。”萧声说。

金算子却道，“萧公子，帝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声没回，金算子却又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该不会是因为……情之一字？”

“怎么看出来的？”

“帝师虽年少，却沉稳老成得像个经历世事的老者，可她终究是个十六岁的女子，亦会心有所属，亦会为情所伤，哪怕她再聪慧沉稳，这是无法摒弃的人性。只是你们早已习惯看到她不为所动的强大一面，故而忽视了她心中所受到的伤。”

“那她为何不和我说？”

“那是我们的事。”萧声拔剑指向他，江焕变了神色，一下站了起来，萧声却忽然将剑指向了江焕。

“他答应了，这是联系暗桩的信物。”

金算子回道，“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金算子跟着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中一惊，没敢说话。

秦观月轻咳了声，吩咐道，“妙妙，收拾间房间出来。”

“那便是一世了。”金算子微怔，随即一声长叹，“人说慧极则伤，帝师年少成名，多智近妖，这一世未免太过短暂。”

“这样的人，总是过得很苦的。”

萧声收了剑，抓过令牌，看向江焕，“看好他，否则他不会活着出京城。”

秋分刚过去两日，前凌云将军楼冰河和前刑部侍郎双双死于东门刑场，秦观月依旧没出现。

“……”

“等着。”

金算子负手慨叹，目光落在池塘里的那几尾吃食的红鲤上，“帝师这样的人应是从来站在保护者的位置上，早已习惯了不在亲近的人跟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觉得自己不能再保护他们。”

他这话说完，萧声倏然转身走了，一路走到易元州在的那间客房，直接踹开了门。

众人并不觉得恪王被杀是凤相的过错，但谁让凤相的老师背后是南庐党，而南庐党向来拥护东宫太子，眼下恪王身死，大羲只有太子一位继承人。且当今陛下于美色无意，后宫只有两人，还是当年被满朝文武逼着纳的，到如今也就两位皇子，从此朝堂上的那个位置只能属于太子。

风无殷还在里面，见他进来心口一提，好在萧声拿出了那块令牌。

当天下午，京兆府扛不住压力，还是上报了恪王宁巳的死讯，宁昭听后当场下旨砍了刑部左右侍郎的头，与楼冰河一道行刑。京兆府尹逃过一劫，凤相却被破天荒地训斥了番。

“对，一间，告诉江焕，让他看好他弟弟，如果看不住，我可以替他看。”

秦观月也懒得问他为什么隔着药布都知道她睁着眼睛，只好乖乖闭上眼，“蓝苑——”

萧声给她掖被子的动作一顿，看着她比在浮云山时更苍白瘦削的脸，目光微颤，“……没有。”

“胸口的箭伤裂开了，其他没什么。”秦观月摊开手上的梅粉松子，“要尝一个吗？”

江焕看向易元州，易元州那张娃娃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却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话，“一个人对抗不了整个皇朝，就算是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