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当年之事

身后寝殿乱成了一团，云妃的哭喊声与恪王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吵得秦观月禁不住皱了眉。

妙妙忙担忧道，“可是头又疼了？要不我让王总管找副銮驾抬着您吧？”

“不用，只是刚才被吵得有点头疼，吹吹风就好了。”

她坚持自己走妙妙也无法，只是两人刚出龙泉宫，便见一侍卫匆匆迎来。

“叩见帝师。”

“免礼，何事？”

侍卫四下看了看，上前一步低声禀道，“杨统领说楼冰河一旦有动静，便要及时通知你。”

“不错。楼冰河他怎么了？”

“他……要见您。”

秦观月顿了顿，便要转身离开，“不见。继续盯着，如有异动，及时来报。”

侍卫忙说，“他说若你不见他，您就永远不知道当年新月城发生了什么事了！”

少女一袭银边白衣，容貌不俗，然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容貌是最不起眼的优点。故而他本以为她只是宫越带来的侍女，直到看到了少女的眼神。

少女像是在打量着一个庞然大物，冷漠而恹然地评估着自己如何能令这庞然大物土崩瓦解。

“带路。”

“你将孙楚藏在了哪里？”

他抬头看过来，认真地问，“她还活着吗？”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会向任何人效忠。”

“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

……

“啪！”

少女这才垂眸看向他，似乎感受不到他一身的杀伐之气，淡淡开口，“钦天鉴弟子秦观月，你是何人？”

这是整件事中他最不解的地方，秦观月被送入大理寺后，他便找过孙楚，然而搜遍全城也没有找到人，即使是尸体，故而他只能认为孙楚已死，尸体也被秦观月处理了，没想到人还会出现在大殿之上，作为御宴那晚自己埋伏秦观月的铁证。

“是。”

“大概是死了吧。”

当年宁昭刚继位不久，楼冰河便被他派去接从浮云山而来的宫越。然而当他到了正阳门时，马车上走出来却不是宫越，而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女。

楼冰河嗤笑一声，却也没再追究。

他真惊异于眼前这少女的身份时，马车内响起了宫越从容的声音，“观月，可是阿昭来了？”

那是他非常熟悉的眼神，当年自己的族人被襄未皇族踩在马蹄之下时，自己便是这样看着临川城的城门的。

狭窄阴暗的牢房里，一身粗布里衣的楼冰河坐在石床上，背靠着墙，双目微阖。

楼冰河低着头嗤笑一声，沉默片刻才开口，“其实我想见的不是你，是另一个人。只不过我知道她必然不愿意见我，所以见你也是一样。”

静了片刻后，他问道，“贺兰苑，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句话倒让秦观月有些意外，“我以为在你眼中，我是不折不扣的恶人。”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她没死。”

“不止他，还有整个皇室。”

“都是牢房，本质上没有差别。”

秦观月丝毫不怯，神色从容地回视，“我是为当年新月城之事而来的，没工夫听你忆苦思甜。”

秦观月忽然上前一步，走近栏杆内的他，弯起嘴角，轻声道，“就在刚才，我当着他的面抓了他的小儿子，却无人敢拦，包括你楼冰河。”

“贺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