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急怒攻心,狠狠拍了桌子,又忍不住再次问道,“父皇真的醒了?你没听错?”
两人并没有争论太久,凤相也似乎没什么精神争论,殿内的门打开,王总管朝那蒙着双眼的人伸出手。
韩征威闭了闭眼,攥紧拳头,快步追上韩迫,“那你至少告诉我——”
“她本就是陛下手中的刀,得罪了太多人,又被楼冰河死咬不放。谋逆之罪,只有死路一条。”
韩征威艰难开口,“她会……死吗?”
“办法办法,我有什么办法?谁知道她秦观月好好地要造反!”
柳无心深吸一口气,心里骂了一句不成器的东西,面上依旧笑道,“殿下,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妾身还有挽救之法,您这一奏上去,可就彻底断了登基之路了啊。”
龙泉寝殿外。
王总管没有多留,将她送进来便离开,带上了门。
“可她是帝师!就算是谋逆,也只有陛下能定她罪——”
秦观月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搭在王总管胳膊上,缓缓踏进殿内。
“人已经押入正阳门了,楼将军亲自押送的,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吧!”
“他怕的不是你丢了镇威侯的牌匾,怕的是这块牌匾护不住你和这一大家子啊。”
“不可!”
太子府。
“当年的宫越也好,如今的秦观月也好,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
宁辰满头大汗地在房中走来走去,身边的心腹下人也是焦急惶恐。
殿内寂静的诡异,许久之后,不远处的纱帐后才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陛下已经醒了。”
“殿下,先前刑部尚书一事,陛下就已经默认帝师有意扶持您,如今帝师一出事,陛下难免疑心您,就算陛下念着亲情,恪王爷一党也不会善罢甘休。”
韩迫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登基二字令宁辰冷静了些,他示意心腹先出去,心腹无奈,只得转身离开,看着柳无心关上了门。
韩迫扭头看向他。
秦观月忽然轻笑了声。
“要不了多久,朝堂就会乱起来,你这段时间留在家里,没事不要出门,我不想用绳子留住你。”
凤相抬眸看向他身后的白衣女子,在看到对方那双白绫遮住的双眼时一顿,而后淡淡开口,“陛下伤势未愈,不宜受扰,将军把人交给本官,由本官带进殿便可。”
房门猛地被推开,柳无心大步走进来,眸子冷冷看向心腹,“你先出去。”
管家心有戚戚地应了,而后走到韩征威面前,“少爷……”
“……”
管家见他不说话,叹息一声,“少爷,老爷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镇威侯的爵位,他在乎的是你啊。”
宁昭双眼泛红,嘴唇苍白,冷冷笑了声,“你让霜寒洲严守帝师府七日,不就是想自救吗?怎么,你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不敢,只是陛下多日罢朝,不见外臣,独见凤相,如今连贴身护卫的凌云骑都不见,难免让在下多想。”
“你想说什么?”宁昭脸色更加难看。
“屠尽结义兄弟满门,又将亲生兄长送上死路,陛下的皇位来的如此轻易,如此不择手段。”
秦观月语气薄凉,“我还真为我那傻师父不值,放弃了一切,日复一日躲在那浮云山上等死,到最后,连尸首都入不了宁氏祖坟,墓碑也不敢刻上真名姓,可悲至极。”
“陛下,没人背叛你,是你背叛了所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