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许诺

“荒谬！帝师所言难道就没有丝毫私心吗？”

周大人怒而站出来，“曹原之子枉顾王法，所作所为丧尽天良，难道不是其父包庇所致？”

“谢大人与凌云将军不畏强权，为民伸冤，怎可说是党同伐异？陛下，依下官看，这真正党同伐异的……怕是另有其人！”

周大人怒视秦观月一眼，拂袖冷哼，言语间已是毫不掩饰，针尖对麦芒。

秦观月神色未变，轻笑道，“周大人息怒，本官并未说曹平一案不了了之，只是谢珩和凌云将军二人立场不明，只怕不适合接手此案。”

她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宁昭蹙眉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秦观月微颔首，解释道，“臣失言，只是臣绝无不信任这二位栋梁之意，相反，臣正是因为觉得这二位大人可靠，才会向陛下求人。”

“百工令授官在即，此事事关国本，确实不容轻视。陛下，帝师所言，臣附议。”霍邱站了出来。

霍邱在朝地位虽不如从前，却也是威望深厚，两朝元老，即使是皇帝也得给他些面子。

宁昭看着朝堂上这泾渭分明的两派，忽然看向另一人，“镇威侯觉得呢？”

韩迫今日依旧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即使身处舆论中心的是他亲女婿，太子。此刻他被点中，也只是从容地回了句，“全凭陛下英明决断。”

那边秦观月加快步伐好不容易赶上了韩迫，却得了人家一个白眼，不由得喊冤，“我帮了侯爷的女婿，侯爷怎的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

“……”

“侯爷是希望我步他后尘？”

方才那位周大人嗤笑一声，轻蔑道，“多是没读过书的粗人，只怕不适合为官哪。”

宁昭沉吟片刻，没有全部答应秦观月的请求，也没有全不答应，留下了谢珩，借出了楼冰河。

“秦观月，你年少成名，十五便位极人臣，当世少有，可也别被权力迷了眼。”

秦观月缓步走到他跟前，反问道，“侯爷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这次没有对太子伸以援手会让太子从此记恨上整个侯府吗？”

秦观月面带笑容继续说道，“谁不知百工令虽是我一力主张，可为表公平，我将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别人。”

殿上一片寂静无声，宁昭面带笑意看到这里，才悠悠发了话。

韩迫毫不犹豫道，“不会有那一天，我韩氏一门忠烈，与国共存亡。”

朝臣们听得后背一凉，突然明白这位帝师早在入京之时便已在为百工令铺路了，甚至不惜代价。

“……”

秦观月扭头看他，“丞相是想问曹平一事而？”

韩迫神色不变，“我韩迫问心无愧。”

霍邱冷嘲一声，“她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一个楼冰河挡了她的路，这二人相斗……迟早的事。”

他刚说完，殿上便想起一声轻笑，他心中一恼，瞪像对方，“帝师笑什么？”

韩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众爱卿对这份名单可有意见？”

“天子未定，沧澜未合，五国终有一战，你所担心的事怕是要在百年之后，到那时我或战死沙场，或归隐山林，你说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人是国子监学子选的，本事是经过京城大儒确认的，周大人若有疑问，该去质疑国子监学子和京城大儒才是。”

“我本就不是什么脱俗之人，只是观月无依无靠，实在不配与诸位合流，也无忧无愁，故而也懒得合流。”

“没什么，只是觉得周大人挺有趣，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