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所谓痴情

屋顶上那人一身白衣，白绫覆眼，手捧名剑枕霜寒，一副绝世高手的姿态，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正是他的偶像剑神霜寒洲。

“剑神大侠……我是韩征威，秦观月的好友，她那个出门去了，不放心，就让我来看看你……那什么，咱们其实见过的，去年在钦天鉴，我在越闻天旁边。”

韩征威说完一脸期盼地仰望着屋顶上的人，“您还记得我不？”

白衣剑神跟没听见似的，坐在屋顶上一动不动，要不是风能吹动他的长发和衣摆，真就像一座雕像一般。

韩征威挠了挠头，估计是离得太远了，听不清，他干脆搬了个梯子爬上了屋顶。

“这屋顶怪凉快的哈……”

韩征威一边没话找话一边凑过去，对方也没任何反应，直到他大着胆子坐到了对方身旁，突然听对方开了口。

“——你知道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是什么吗?”

“公爷不过不惑之年，还够不上老朽之称。”

秦观月心知自己差点把人家三代单传的男丁废掉，对方的态度不会好到哪里去，故而为表善意，立刻便表明了来意，

“帝师请直言。”

“……”

秦观月见状也不觉失礼，继续问道，“还是公爷不爱女子爱男儿？”

“如今有人对我表露了心意，我以江山功业拒之，他却说愿等到我功成身退那一刻，故而我……”

何勉一噎，他独身多年，没少被问这问题，可还是头一次被个十六岁的丫头问到这问题，不免愣住了。

“那就是……”

秦观月客套了句，又顺着话问了句，“只是观月有些好奇，国公爷为何不曾娶妻生子？”

秦观月心中微动，没有再说别的话，只品着茶，直到何琳款款而来。

秦观月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那丫鬟便已转身向门房吩咐道，“还不快去向老爷通报，帝师大人到了！”

“我相信公爷。”

何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帝师哪里的话，能得帝师赏识是琳儿的福分。珍儿，将小姐喊出来。”

秦观月笑了笑又道，“我也不是忽然感兴趣，只是来入京之前便听闻公爷乃是痴情人，为一女子终身不娶。传闻真假难辨，观月索性一问真假，还请公爷不要见怪。”

国公府前。

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回道，“……您觉得呢？”

“大人动摇了？”

“那是自然，他年少成名，曾与我生死与共，也曾——”

何勉沉吟许久，才喃喃道，“荣华富贵不过云烟，可这荣华富贵不是不要便能轻易不要的……”

何勉心头一松，随即道，“人云亦云，传闻几多为假，帝师不必当真。”

秦观月面露几分羞涩，“公爷当知观月师从钦天鉴，为辅佐朝政而来，奈何观月身为女子，陛下几多顾忌，故而观月干脆御前立下终身不嫁之誓，可如今……”

“公爷叫我名字便好。”

何勉张嘴便要回答，忽然神色微变，轻咳了声，垂眸道，“帝师可是遇到什么心烦之事了？老朽痴长大人几十岁，或可为大人解惑。”

何勉越听越心惊，这位年轻帝师入京之前的事他听过不少，其中与她生死与共的可就只有——

何勉手一颤，碰掉了茶杯的杯盖，又感觉低头拿起，再抬头已是面色平静，“大人可知他是谋逆之后，尚在通缉令上？”